第9章 自請禁足(第1/5 頁)
皇宮,佛堂。
寧玄禮已經很久沒有進過佛堂了,周圍都是僧人熟悉的唸經聲。
他坐在蒲團上,手裡拿著一串念珠,慢慢撥動。
那是他常用的純白色念珠,從他十四歲那年便陪著他了。
那年,他率軍親征南漠。
縱使中了敵軍的埋伏,他也毫不畏懼,親手殺出一條絕境生路,以十萬人勝了三十萬人。
南漠領主嚇得投了降,遞交降書。
父皇也願接受南漠的降書。只不過他不接受。
寧玄禮當眾燒了南漠的降書,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為由,拒絕了父皇的領受。繼續帶軍殺穿了南漠,將南漠的領土納入大祁。從此平雲關再無烽煙,至此多年風平浪靜。
他領兵凱旋,
卻沒有得到父皇的稱讚。
“四皇子,你用兵過狠,輕視將士的性命。如此行徑,日後焉以仁心治國?”
寧玄禮不服。
他單手卸去戰甲,昂著頭,氣場攝人,“兒臣只不過以殺止殺,以戰止戰罷了。疆場之上刀劍無眼,常見血光。我大祁將士自知此理,否則也就不會上戰場了。”
父皇被他氣得不行。
當下便把他發落到佛堂修身養性了,這一待就是數月。
那段時日,父皇母后都未曾來看過他。
佛經無論哪一篇,
如今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寧玄禮閉著眼,默唸著熟悉的經文,手裡的念珠被他常年摩挲著也越來越滑潤了。
“太子殿下,東宮過來一名宮女,為殿下送來衣物。”
“讓她進來吧。”
“是。”
彼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踏入他耳底。
“殿下,這是奴婢送來的衣物。夜來風寒,請殿下勿忘添衣。”
這清澈悅耳的聲音。
她身上還伴著熟悉的花香氣息。
寧玄禮陡然睜開了眼,正對上她那雙清豔的眼眸,他旋即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是,殿下,我等告退。”
眾人退下。
寧玄禮望著她,視線已移不開,“打扮成這樣?”
沈青拂行禮道,“宮中人多眼雜,妾為避人耳目,因而扮成宮女,免得皇后娘娘責怪殿下。妾只是為殿下送來衣物罷了,這就告退了。”
“誰讓你走的?”
寧玄禮拉住她的手,念珠硌疼了她手心,她皺了皺眉。
“殿下,這裡是佛堂。”
“孤知道。”
他看了眼她送來的衣物,一件墨狐大氅,是他常穿的。
“孤問你,昨晚為何命人送孤回乾清殿。”
“因為殿下醉了。”
寧玄禮薄唇溢位一聲啞笑,“孤飲醉了酒,你不是一早就知道麼?”
沈青拂站直了身,頭也不低,“妾知道。”
她昂著頭的樣子像極了鶴。
寧玄禮的視線再也無法收回,他手中念珠纏在她手腕,一下將人帶近。
他啞聲低低的問,“那你還敢自作主張。”
沈青拂被迫跌在他身側。
她垂著頭,再度揚起,眼裡盡是坦然和高傲,“妾雖蒲柳之姿,卻不願為殿下折辱。”
寧玄禮皺眉,“此話何解?”
沈青拂眼底浮現溼意,似是自嘲一笑,“殿下昨夜酒醉,雖然抱著的是妾,可殿下喊出口的,卻是楚姐姐的名字。”
寧玄禮眉頭皺得更深。
他怎麼不記得他喊過楚燦的名字。
倒是似乎喊了她的名字……
只聽沈青拂又道,“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