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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靈臺兄近況如何,事情進展是否順利,飲食可佳,何日啟程前往上京,不知何時能與靈臺兄重聚。
另,我有點想你……
想你……
季淮低頭看著信紙,不直覺把內心的話落到筆上,把筆扔到一旁,糾結道:「啊,我這寫的什麼呀。」
劃掉劃掉。
嘖,好矯情。
坐在茶樓裡,季淮拿著毛筆繼續在信紙上塗抹,一旁已經扔了三四個紙糰子了。
行車至此,季淮看見這邊有一個快馬驛站,便叫停了趕馬車的師傅,到一旁茶樓小歇一會兒。順便得空給餘州家中,上京學子苑孟瑜處,以及靈臺兄捎去信件,告知他此時的行程,免得他們擔憂。
不過,寄給家裡的與小魚的信,季淮隨筆三兩下便完成了。可到了最後寫給靈臺兄的信件,卻是個麻煩的。
第一遍,字好醜,黑乎乎一團一團的,是季淮在埋頭苦思時,筆尖的墨水滴到了紙上。
第二遍,寫得像美食日記,都是在中州吃過的美食,什麼羊湯好喝包子肉餅。
第三遍,起稿寫得又如同小學生的流水帳日記,昨日幾點睡今早幾點起,花費多少銀錢又僱了車夫啟程,約摸多少日到達上京,到了上京有準備做何。
「啊唔哦。」
官睿從桌邊跳起,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鬆動筋骨。坐在馬車上蜷著身腳,骨子都泛酸。一下馬車,官睿便撲到位置上狠狠睡了一覺。
不過一覺醒來時,看那季淮還是保持他睡前的樣子,提這個毛筆勾勾畫畫,這架勢一點不想是在寫信,模樣倒有幾分像是準備寫文章的。
官睿踱步走到季淮身側,嘲笑道:「季淮,你還沒寫完啊,一會兒驛站都關門了,寫個信這麼難麼。」
季淮本就憋得難受,懶得搭理這小屁孩,揮手把他趕到一邊,拉長語氣道:「叫老闆。你這小孩,我可比你大了幾歲,再直呼我的名字,晚飯你就啃白麵饅頭去吧。」
官睿滿不在乎,「哼,誰希得你的饅頭,等到了上京,小爺我給你十倍的銀錢。」
這小書生看著沒比他高多少,而且這兩年他長得特別快,不超過半年定能趕上他。估計到時候需得他仰望自己呢,不過就早生兩年,有什麼了不起的。
季淮不再理會官睿在旁邊嘰喳嘟囔,這一路上他可看透了這小孩的面目,就是一隻熊孩子。越是管教他,他越是與你頂嘴。若是不搭理他,一會兒就自覺無聊了。等把他送回了家,一準問他家人多要點託管費。
季淮提筆繼續寫信。
靈臺兄,我途中遇一少年,甚是頑皮討厭,從上京離家出走,此番正好順路送他回家。在行程中,我亦未放棄功課,不過其間疑問頗多甚不得解,還需向你請教,期待與你的再會……
「你真的是趕考書生?這字也太醜了吧,我勸你趁早打道回府,別浪費時間了。」沈睿的聲音突然從耳畔傳來。
季淮正來了思路揮毫潑墨抒發情感,被突然冒出的腦袋嚇了一跳,手中的筆沒拿穩,橫飛出去劃了一道黑印。
得,這信又毀了。
「沈睿、你、今晚、白麵饅頭都沒得吃了。」把紙揉搓一團,彷彿官睿就是這張紙。
季淮一腳朝他飛踹過去,不過被練家子的官睿輕而易舉得多躲開。
只見他身輕如躍到桌邊,拿起季淮還沒來得急浪費完的幾張紙,筆走龍蛇寫下幾個大字,嘚瑟得舉到季淮眼前,挑釁道:「看看小爺寫的,是不是自愧不如啊。」
官睿隨手寫的是季淮的名字。瘦勁有力,體勢勁媚,骨力道健,力透紙背,的確是好字。
誰人不知,官睿練習寫字可沒少吃苦,他寧願去院子裡打一天的木樁,也不願意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