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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到……」沒等她說完,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太監音,由遠及近。
梁輕鳶皺起眉頭,心頭納悶,李皎鳳怎麼來了,巧得沒邊。
那綿長的氣息方落,李皎鳳進門,華麗的宮裝在日頭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一眼都沒瞧地上跪著的沈清清。
「兒臣見過母后。」梁輕鳶不冷不熱地行了個禮。本來她對李皎鳳的感官就一般,因著梁媛的事,更一般。
她們母女二人像極了,明面上都是大方端莊之人,背地裡卻使盡下作手段。
「輕鳶,這地方可不是你該來的,叫你父皇知道定要發怒。」李皎鳳上前拉過梁輕鳶的手,笑容溫和大方,說真也真,說假也假。
「兒臣在這兒玩玩。」計劃被人打斷,梁輕鳶極為不悅,面上倒沒表現出,反問道:「母后,你來這兒做什麼?」
「母后是路過,聽見你的聲音便進來瞧瞧。」說著,李皎鳳看向沈清清,不解道:「她是誰?犯了何事?」
「皇后娘娘,民女是掌事公公的家眷,今日是來瞧哥哥的。」見李皎鳳問話,沈清清忙不迭開始說話,雙眼哭得通紅,一副委屈壞了的模樣,「不知為何被六公主抓來,她,她不分青紅皂白,要,要……」她說不下去了,又開始磕頭,「求皇后娘娘救民女一命。」
「輕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皎鳳沉下臉。
梁輕鳶對上李皎鳳的臉。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掐得真準。心思幾轉,她笑著道:「母后,她方才頂撞兒臣,兒臣想教訓教訓她罷了,這也不成?我們皇家不要面子?」
「你一個公主,如何能跟平民斤斤計較。都十五了,還跟小孩子一般。」李皎鳳寵溺地拍了拍梁輕鳶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別折騰她了,我們去佛堂,為南邊的將士祈福。」
對方搬出南邊的將士,梁輕鳶也不好多說,走前,她凌厲地掃了眼沈清清。
再被她撞見,可不是嚇唬這麼簡單了。
夜裡,天上下起大雪,紛紛揚揚,落在身上很快便化成水珠,浸入衣裳。
梁輕鳶從佛堂出來,怔怔地望進天際,遠處黑漆漆一片,像個深淵巨口,彷彿要將她吸進去。
下雪了,雪……
她站在原地,整個人彷彿被人點了穴道。看得久一些,她心底隨即湧出一層又一層的痛意,猶如海浪一般,層層推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很奇怪,但她並不抗拒。
「公主可是哪裡不舒服?」白堇靠過來,關切道,話中焦急清晰可聞。
「沒有。」梁輕鳶維持著仰頭的姿勢,神情呆愣,出口的聲音也透著幾許縹緲,「白堇姑姑,你信前世今生麼。我現在有點,說不上來的難過,從未有過的難過。」
便在這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漫長而痛苦的夢,夢裡的雪也這般大,大得她看不清景物,只有刺骨的痛楚。
「老奴不信。公主別亂想。」白堇脫下身上的衣物披在梁輕鳶身上,催促道:「老奴陪公主去太醫院瞧瞧吧。」
「不用,我不冷。」梁輕鳶將衣裳脫下重新披回白堇身上,「我是嬌氣,公主都嬌氣。」她無所謂地笑笑,繼續往前走。
「咔嚓」,「咔嚓」,「咔嚓」,繡鞋在雪地裡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瑤霜宮。
風羿坐在橫樑上雕刻東西,還有三月多,梁輕鳶的生辰就到了。
按照天巽國的習俗,十五歲的生辰也就是及笄日,過完之後便能嫁人。
他很清楚。
不管從哪方面說,他都不想她嫁給別人,但他沒有資格說這個話,眼下,他只是個暗衛,還受制於人。
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