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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先回訓練營了。」風羿飛速整理衣擺翻身下榻,背對著她道:「一個時辰後過來。」說罷,他閃身出門。
「狗東西。」梁輕鳶低低罵了一句,心想,他是出去自己解決了麼?
想想,她又躺下身,摸著脖子裡的半隻平安符笑開。
入夢。
她睜開眼,率先對上的便是一面銅鏡,銅鏡裡的女子盛裝打扮,穿著惹眼的大紅嫁衣,頭戴鳳冠,姿容無雙。
饒是妝容精美,也掩蓋不住眉眼間的嘲諷。
天巽過覆滅後,孟苟派人接管了皇宮,而她和五姐還住在自己的寢宮裡。
聽人說,大姐不甘受辱自刎而死,大哥力戰而亡,二哥開啟城門後不知去向,而七妹和八妹失蹤了,也許生,也許死。
至於五姐,她一直以為孟苟多多少少是有點喜歡五姐的。事實上,孟苟對五姐的興致不大,反而說自己喜歡她的臉,要娶她回去當個花瓶。
真是好笑。
自己居然因為美貌贏了五姐一次,還是在天巽國破滅後。
忽地,外頭放起了鞭炮,不是天巽國人放的,是勁武國人,準備親事的奴才全是勁武國人。
孟苟執意讓她在這裡出嫁,怕是要羞辱她吧。
確實,她一個亡國公主,輕如浮萍,在這情況下也只能如此。為了保住父皇母妃的性命,她做什麼都願意。
儘管父皇從未寵愛過她,但她還是捨不得父皇死。
這就是親情,想割捨也割捨不掉。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外頭的鞭炮聲越來越響,響得吵人耳朵。
「公主,該上花轎了。」這時,喜娘樂呵呵地踏入寢殿,揚手揮著紅帕子,「外頭都等著您呢。」喜娘面上在笑,眼底卻儘是不屑。
在她看來,喜娘、侍衛、勁武國人,都是下等東西,沒必要理會。
「嗯。」她站起身,自己拿了蓋頭往頭頂放。蓋頭一落,視線中的一切便成了紅色,不是喜慶的紅,是鮮血淋漓的紅。
她永遠記得那日,勁武國大軍是如何殺害天巽國人的,也記得孟苟是如何毀了太極宮的。
以前,她對孟苟是存了想贏五姐的執念,而今,她是恨,但這恨不深,起碼沒深入骨髓。
因為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
見她提著裙擺踏出門檻,喜娘連忙過來扶她的手。「公主慢些,老奴來扶您。」
她討厭這人,下意識往旁一動,不料,喜娘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拉得很是用力。
「小公主,天巽國已經沒了,您不會以為自己還能同以前一般任性妄為吧,識相點兒。」喜娘冷冰冰地說著,話中譏笑意味十足。
「天巽國已經沒了」,這幾字雖然刺耳,但卻是真的。她深深吸了口氣,沒再動作,也不再抗拒,任由喜娘拉著往前走。
迎親隊伍很長,足足有百人,樂師二十,侍衛四十,宮人四十,排場相當大,可這排場是勁武國的禮數。
在歡慶的鼓樂聲中,她坐上了八人大轎。
「新娘上轎,雙雙吉昌,天賜良緣……」前頭有人扯起嗓子,喊著一句句吉利話兒。
樂師吹吹打打,花轎漸漸離開皇宮去往主道,道上兩側全是天巽國的百姓,道上站不下了便站在茶樓裡,守衛全是勁武國人,對待天巽國人並不會客氣,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哀嚎聲斷斷續續。她不悅地皺起眉頭,兩手握得死緊,尖銳的指甲猛地扎進皮肉。她不會打仗,不會算計,什麼都不會,要做得了事就不會把自己賣了。
「這不是我們天巽國的六公主麼,她居然要嫁給勁武國的皇上!」
「不要臉!不要臉!」
「皇上皇后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