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神指點黃雲亭(第1/2 頁)

不久,要過年了,黃生就回家去了。到了二月間，他忽然夢見絳雪來了,悶悶不樂地說:\"我有大難!您趕回去我們見最後一面,遲的話,就來不及了。黃生醒來覺得很驚異,急忙命令僕人備馬,連夜趕回嶗山下清宮裡,原來是道士打算建房子,有一棵耐冬樹,擋住了施工建房子,工匠正要用斧子砍。黃生急忙阻止他們，一番勸解之下，讓他們擇他處建房。

到了晚上,絳雪來道謝。黃生笑著說:“以前你沒跟我據實以告,難怪會遭到這樣的厄運!現在我懂得你的秘密了,以後你若不來,我就點著艾條去燒你。”絳雪說:“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以前不敢告訴你。”

坐了一會兒,黃生說:“如今面對你這個知已,更加思念我那愛妻,好久沒有哭香玉了,你能跟我一起哭吊嗎?”於是兩個人便一同前往香玉的坑穴前一邊哭一邊祭拜她，哭到半夜,絳雪止住眼淚,勸黃生不要再傷心了。

又過了幾個晚上,黃生正一個人寂寞地坐著,絳雪笑著走進來,說:“我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也許是你的痴情感動花神，香玉妹妹有復生之 望。”黃生問：“什麼時候:。”絳雪 回答說:“藍縣令當時讓人挖花時,留有牡丹根莖埋在坑內,香玉花雲魂尚在,估計不遠有重生之望。”

黃生在案上研墨寫下一首《哭香玉》:

群芳之冠花之首,國色天香傲公侯。

一任風霜雨雪著,冰清玉潔不效尤。

三生有幸遇知己,一朝分別心更愁。

灑淚泣血哭香玉,思漫漫兮恨悠悠。

天亮時，絳雪下了床,黃生囑咐她說:“我是為你而來的,不要讓我一個人待著。”絳雪笑著答應了,但又是兩個晚上絳雪沒有來。黃生就去抱住那棵耐冬樹,搖動撫摸,叫了半天，但沒有回聲。他便回到屋裡,在燈下盤好艾繩,就要去灼樹。絳雪一下子衝進來,把艾草繩搶走,然後扔出門外,說:“你玩這種惡作劇,讓我受傷，留下疤痕,我以後與你斷絕往來!”

黃生笑著點頭.道歉。兩個人還沒有坐穩,香玉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黃生一看見她,眼淚忍不住就開始流,急忙起身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卻是怎麼都握不了，眼前的香玉彷彿只是一個影子而已。香玉也用另一隻手握絳雪,但是也握不了，兩人也哭了起來,十分傷心。等坐下來以後,黃生覺得自己握香玉的手是虛的,像自己的手自己握著一樣,十分驚異就問她為何會這樣。香玉傷心地流著眼淚說:“從前的我是花之精形,所以是凝聚的,現在的我只是花之鬼魂，因此是虛幻的,今日雖與你們見面,但不要當真,只看成是我們是做夢相見的就可以了。”絳雪說:“妹妹來得太好了!我被你家男人糾纏死了。”說完就走了。

香玉還和從前一樣歡聲笑語，然而兩人依偎在一起時,黃生感到像是靠著一個影子似的,因此整天開心不起來,有些惆悵,香玉對此也是無奈。

深夜三更之時,黃雲亭昏昏欲睡之時,突然之間精神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殿外的園子開滿了奇花異草,萬紫千紅,甚是迷人。宮殿之中,出現一位身著華服、披著白色頭紗,戴金佩玉,端莊而美麗的中年女婦人,在那婦人的左右共有四名衣著華麗的年少女子以為侍者。此婦人乃是花神,身邊的四個好分別掌管四時之花卉的仙子。花神娘娘詢問他道:“你就是黃公子吧。”黃生回答是。花神娘娘接著說:“你對香玉姑娘真的是那樣情深似海,生死不渝嗎?”黃雲亭躬身點頭稱是。花神娘娘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而今塵世間花言巧語的謙謙君子大有人在,你怎麼能使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呢?”黃雲亭聞言,仰視花神正色言道:“神靈明察，如若我黃雲亭言不由衷,口是心非,是那種虛情假意的畏畏懦懦乖巧之徒,我願意受到天地間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