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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春在張時學的背上聽見了她們的哭聲,大腦一片空白,即使腳踏在地也似乎失重了。
她終於看清了那個沒了一絲生氣的愛人。
她定睛看著他,眼睛乾澀得沒有一絲淚水,似乎一落淚就是向現實屈服。
她慘白著臉,爬到他的身邊,將他從他姐姐的懷抱當中奪了過來。
她吻了吻他的額頭,不相信他會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她愛戀地摸著他的俊臉,目光呆滯地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
她輕喚他的名字,卻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忽然,她洪荒海嘯般的大哭起來,哭聲撼人心菲的如巨浪一般衝擊著周圍的一切聲響。
她的哭聲是那麼的悽慘、絕望和無助,是多麼的悲傷、憤恨和痛苦。
張時學和黎西牧都害怕她們驚天動地的哭喊引來策反派的注意,紛紛勸她們暫時按捺住悲慟的情緒。
章棟樑傷勢嚴重,早已無力支撐身體。
黎西牧想帶他去醫院,可他拒絕了。
章棟樑有氣無力的說:「黎先生,我不能去那些地方,我在那裡照舊會被他們抓捕。」
黎西牧說可以帶他回家去請大夫包紮傷口。
章棟樑擔心會連累他們,拒絕了。
李映春感到腹部疼痛無比,可她被巨大的悲傷籠罩著,沒有理會除了心痛之外的其他痛楚。
然而,她哭著哭著就昏迷了過去。
他們剛看到李映春倒在地上時,張時學就率先發現了她腿上的血水。
張時學驚訝不已,打橫抱起她就往黎西牧的車上沖:「快去醫院!」
周辰星和陸錦瑤收住哭聲,紅潤著眼睛望到了李映春腿上滑落的血流。
黎西牧吩咐趙池帶章棟樑也上車去醫院。
他扶起周辰星和陸錦瑤,背起周辰皓就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他們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黃包車,卻碰到了策反派的人。
那些人狐疑地盯著他們四個,發現被背著的人是中槍而死的,當即抽出槍來指著黎西牧。
周辰星嚇得沒了半條命,擋在丈夫身前緊緊抱著他。
黎西牧看著那個帶頭的人,盡力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好一些。
「各位長官,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沒有參加革新。」
那人陰狠的盯著黎西牧,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個女伴。
「你背著的那個是誰?他身上的槍傷不像是誤傷。」
他湊近來拿槍懟著黎西牧的額頭:「你們是工人組織的?」
周辰星即使痛恨這些害死了弟弟的人,卻也不得不哀求他們放過她的丈夫。
她嬌小的身軀擋在黎西牧和那個軍官之間,內心萬分恐懼,因為無法將丈夫完全遮擋住而急哭了。
陸錦瑤也驚恐地過去和表嫂一起擋住那個人。
「我表哥只是做生意的,他是李明衛將軍的侄子,也是李明雙局長的表侄。我們的朋友已經死了,求求你們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吧。」
黎西牧心中憤怒無措,無法對抗他們,只能默默的和她們一起求放過。
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周辰皓報仇,只是此時此刻唯有保命才是對自己和親人負責。
他當初被陳少昊鞭打得快要死了也沒有屈服,可他現在低聲下氣了。
「我求你們放過我和兩個女子,我們會安守本分,兢兢業業,不會再出來礙你們的眼。我們只想帶死者回去給他的父母看看,求求你們了。」
那些軍警當中有一個警察認得黎西牧,向帶頭的軍官證明黎西牧的確與李明衛及李明雙有親戚關係。
那個軍官想了想,迅速帶隊繼續執行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