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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聲音顯得很無力,“謝簡,我不想和你鬧。我們安安靜靜地分開,對彼此都好。至少讓我離開得有尊嚴些。我可以當做這五年來你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前提是,你不要再假惺惺地挽留。”
傷口疼起來,他的眼前模糊一片。“好。”說完這個字,他閉上眼,胸膛起伏了幾下,最終歸於平靜。
有的時候,放手很簡單。可之後的傷口,得用之前積攢的所有懊悔,才能一點點舔舐好。
此刻謝簡覺得,他這一輩子做過最混球的事,就是娶了秦苒。
在那樣的特殊情況下,他自私地將她拉進自己的世界。
秦苒說得對,他就是個虛偽又噁心的人。
——
下午三點之前,秦苒拿到了檢查結果,沒懷孕,只是普通的月事推遲。婦科醫生張女士和秦苒的婆婆有較深的交情,之前的例行檢查也都是她在負責。檢查過後,張女士告訴她,在精神緊張的期間,最後別考慮要孩子。
她拿著單子,心情複雜。
謝簡得知她並沒有懷孕,只是淡淡地“嗯”了聲。他的反應她不意外,畢竟這才是他之前的常態。這段時間來他的種種行為還讓她錯認為他對她真的有幾分感情,對此秦苒只能把這種反常歸結為他在發神經。
她和他生活了五年,五年,不是五個月。這五年來,她嚐遍了被孤冷的滋味。若是現在他說他離不開她是因為他愛上了她,她恐怕得笑掉大牙。
但若是這人瀟灑點,她便會心安些。至少她要讓他心存愧疚,而不是困獸般將對方堵進死衚衕,最後兩敗俱傷,又進入無限的死迴圈。
她現在不是走在獨木橋上戰戰兢兢地過日子了,而是一條絕不能回頭的路。
這是秦苒考慮了很久的決定。那段時間她的頭髮大把大把地掉,失眠又開始加重。醫生曾經說,處於不愉快情緒中的人更容易患癌。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死,唯一讓自己快樂的方法就是離開謝簡。
事實上,她做到了。
從此以後,她和他,再無相干。
☆、第二十八章
謝簡出院那天,只有秘書陪著他。天氣冷,他只著了一件單薄的黑色風衣,面部表情冷峻又嚴肅。
秘書問他是要回公司還要回家。
家?他自嘲地笑了笑,問:“回公司吧。”
半道上,他突然側過臉問秘書:“你說,這世上有後悔藥賣麼?”
“謝總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秘書的疑問讓他自己也覺得好笑,搖了搖頭:“沒什麼,隨口問問。”
謝簡想起那次的香港之行。他拍好鐲子後,回到酒店的房間裡呆了整整一天。明知道那天與她有約,卻不敢面對。之後他將手機關掉,與外界隔絕一切聯絡,本想清淨一會兒,腦海裡卻不停閃過這幾年來的婚姻生活,全是她的影子。
她越表現得無所謂,他就越想疏遠她,欺負她,看她為自己傷神。結婚的第一年,她像只永不知疲倦的小鳥圍著他轉,佈置新房,學習做飯,總是扎著馬尾,雙眼晶亮,充滿活力。第二年時,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每個月都會試圖挑起和他的爭吵;第三年時,她開始學會和他和平相處,生活套路一成不變;第四年時,她像一顆逐漸失去水分的飽滿果子……諸如此類的細節,還歷歷在目。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謝簡想,其實他和他的父親是同一路人,誰也不比誰高貴。
他們都愧對了髮妻,卻總認為生活才是罪魁禍首。
事已至此,不怪別人。世上怎麼會有後悔藥呢?重來一次,他還是不會珍惜,跟條瘋狗一樣折磨自己與他人,捏著別人的愛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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