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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嘴裡的傷口讓周笑容害怕,自以為身上沒有傷口就是沒有受傷,卻不知道其實自己的內心深處也有一塊小傷疤。
沒有洗臉,沒有刷牙,沒有戴保持器的周笑容沾著枕頭就開始呼呼大睡。
累了,哭累的。
可關依新卻沒有一點睡意。
這個早熟的人早已經可以被稱之為男人了,如果生在七八十年代,這個時候的他再怎麼說也該有一個小奶娃叫他爸爸。關依新想到今天導師問他的問題:未來。
其實這個問題關依新無時無刻不在想,終於有了自食其力的本事,終於可以展翅。
導師介紹的工作室開出來月薪近萬的價碼。這對於一個在讀大三學生來說無疑是被天上的金子砸中。關依新權衡再三,告知導師中秋過後再給答覆。導師語重心長拍拍關依新的肩,說這事哪裡需要多想。
今晚回來關依新本是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周笑容。他活到這個歲數從來沒有與人分享過自己的心情,卻在那一刻特別想與周笑容分享。
匆匆趕回家,豈料面對的是一整室的黑暗。
頓時想到每天的這個時候,周笑容是否都要面對這樣的黑暗?
周笑容從小到大像是一個野孩子,因為父母經常不在家,她無時無刻不在別人家過夜。周笑容不像她那個姐姐周芷蓉一樣會挑地方,她只需要一張床,倒下去便可以呼呼大睡,從來不計較任何。今晚關依新見到的那位邢頡便是周笑容從小到大長期借宿的那家兒子,一年多不見,沒想那人愈發高大。
邢頡與周笑容同歲,邢家與周家不同,邢頡的父母都是教師,所以對管教孩子很有一套。邢頡更是別人家口中的學習榜樣,從小到大成績優異,獲獎無數。可也不知怎麼,關依新卻並不是特別喜歡這個男孩子。按理說關依新大人邢頡好幾歲,又與人無緣無故,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用得著小氣吧啦總是看人不順眼?後來關依新自我安慰,可能是羨慕人家家庭美滿。
關依新從來懶得找什麼藉口自我安慰,他習慣性冷漠看待一切,從小到大過於獨立的個性使得他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太多。只是這樣拼命找藉口也不知道為那般。
周笑容是從來不敢過問關依新身世的,她也不知怎麼的就以為關依新的父親早已經去世,所以這麼些年不敢觸碰關依新的「傷口」。
其實說到身世,關依新自己也未見得清楚。但是清楚又如何,那麼多年,他的世界裡有無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都無關緊要。小時候不懂事時或許問過自己的父親是誰,但記事之後的關依新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他成長的環境不似其他人,雖從來衣食無憂,但也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倒是關芳霞嫁給周雲後,關依新才脫離了一直以來想要擺脫的那個地方。
關依新很想看看周笑容的傷勢如何,雖然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無礙,卻特別想仔細看看。
到底傷到哪兒?為什麼會傷著的?這事是否該怪他?
畢竟是他沒有照看好她。或許他不要走那麼快,或許他當時應該等一等她。
只是這個夜晚關依新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走得那麼快,早已經將這個妹妹遠遠丟在了後頭。即便是想要回過頭來找,但也找不到了。即便找到了,也不再屬於他了。
☆、第 16 章
= = =
周笑容一早是被吵醒的, 她全然已經忘了昨晚哭地撕心裂肺,也忘記了嘴裡有傷, 睡眼惺忪揉著亂發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關依新手裡拿著一個旅行箱, 而關阿姨則拉著他不肯鬆手。
關阿姨終於回家了!周笑容腦門上的瞌睡蟲統統不見, 只想上前給這位精緻的後母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料……
「拿你媽當弱智?什麼工作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