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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楷接到通知,已經為病人準備好了床位,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黎初和孫潔琪。
因為早就知道他在這工作,兩個姑娘看到他倒是很淡定,黎初叫了他一聲「周師兄」,疼痛難忍的孫潔琪也勉強打起精神和他打了個招呼。
周楷回過神來,和她們點頭示意,拿起孫潔琪的彩超報告看了一下,當機立斷:「先保守治療,觀察一陣再看看需不需要手術。」
闌尾炎的保守治療主要是輸液治療,孫潔琪平時最害怕打針,但和劇烈的腹痛比起來,針頭穿刺面板的痛感實在不值一提。
此時已過凌晨三點,黎初陪著一起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看她安頓下來,心下一鬆,便有些犯困地打了幾個哈欠。
周楷注意到了,柔聲對她說:「累了的話就先回去吧,這有我守著。」
孫潔琪在成都舉目無親,突發急症,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在旁邊照應,便搖頭道:「沒事,我不累。」
「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總不能在這守一夜吧,快點回去,這裡這麼多醫生護士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孫潔琪也跟著勸。
黎初這才起身,「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叮囑完又對周楷道:「周師兄,潔琪就拜託你了。」
「客氣什麼,照顧病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更何況她是我的師妹。」
黎初微笑著道了聲謝,轉身出了病房。
周楷也跟了出來:「你怎麼回去?」
「打車。」
「那我送你上車吧。」
「不用了。」
周楷堅持:「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坐計程車不安全,我得親眼看著你上車才放心。」
聽他這樣說,黎初也不好再拒絕。
兩人一起乘電梯下樓,黎初抬頭看著顯示屏上不停遞減的樓層數字,沒有發現周楷悄悄朝她靠近了一步。
「你最近還好嗎?」
雖然他們是一個學校的師兄妹,但周楷自從擔任住院總醫師一職,幾乎就住在了醫院,有挺長時間沒見到她了。
「挺好的。」黎初反問,「你呢?」
「我還過得去,」周楷苦笑,「就是怕自己會猝死。」
黎初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是在自我解嘲,「你們醫生是很辛苦。」
她一向早睡早起,偶爾熬夜都覺得精神不濟,可他們晝夜顛倒是常態。
「是啊,尤其是當老總的這一年,全天候24小時待命,只有週日能休息一天。」他嘆了口氣,「醫學生說多了都是淚。」
黎初安慰:「等熬過這一年就好了,師兄你這麼優秀,一定能很快升主治醫師。」
周楷含蓄地笑,一張白淨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斯文俊秀。
夜深人靜,這座繁華的城市大部分人都在沉睡,只有醫院還在上演眾生百態。
黎初到樓下的時候,又有一輛救護車鳴笛駛入,停在院門口,患者好像是出了車禍,血肉模糊,她餘光瞥見此等景象,不禁打了個冷戰,深覺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還真勝任不了這份工作。
「嚇到了?」周楷彷彿會讀心術,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黎初不好意思地承認:「有點。」
「別怕,看多了就習慣了。」
還真是直男式的安慰方法,黎初無奈地笑:「我並不想習慣這種場景。」
自覺失言,周楷十分不好意思:「抱歉,我腦子短路了。」
「沒關係,我知道師兄你忙了一天,太累了。」黎初表示理解,「師兄,你要多注意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好。」周楷心底某處不自覺地陷落。
這樣笑意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