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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近日的衣裳都不難穿,無需系帶,努力套上即可,但交領處的盤扣,就不是扶姣自己能解決的了。
想了想,用留下的瓷勺輕叩杯蓋,等李承度入內,扶姣眨眨眼示意,等他給自己繫上盤扣。
李承度瞬間領會,一言不發地上前來。
修長的手指搭在領口處,微曲指節,將盤扣一顆顆繫上,動作不緊不慢,如他一貫做事的風格。扶姣看著,突然想起昨夜他幫自己擦腳,握住腳踝的觸感,那時腦中在想什麼已經忘了,可是仍記得他的手真的很大,極其有力,和牽手時的感覺又是不同的。
她歪過腦袋,略略仰起看他,像初次見到這人似的打量,眼眸烏溜溜的,不知在思索什麼。
「怎麼了?」
扶姣沒回應,移開視線佯作看其他東西,心中卻在想:看在李承度這樣喜歡她的份上,她還是好心地不戳穿他啦,就賞他貼身服侍的機會罷。
抱著這樣的想法,扶姣更坦然地接受李承度的幫忙,由他半扶著,走出了內室。
她睡了大半日,如今已至戌時,天光散盡,艷陽餘溫亦隨之無存。
甫一走到門邊,冷氣撲面而來,讓扶姣瞬間打了個小噴嚏,努力搖頭,示意只在屋內走。
李承度本就沒想帶她出去,是她非要湊去外邊看看,便將人帶了回去,繞著桌椅傢俱慢走。
扶姣不是能安靜的性子,即便如今口不能言,走路都需人扶,依舊能用豐富的神色來提問。幸而李承度領悟力絕群,無需她重複太多,就把她最想知道的事一一道出。
李承度道,趙雲姿從小吃慣了藥,對軟骨粉適應性比她好些,但這兩日也需在閨中休養,不得外出,她們倆若要相聚,只能等雙雙痊癒。
他還道,趙渚不會再追究趙鳳景之事,與之相對,是他明日將會在王六的手中成為趙四郎,同趙渚一起迎接五日後的徐淮安。
「李家兄妹」隨之離開趙家,扶姣則可以恢復真容,對外就說是趙渚的遠方外甥女。
扶姣聽得好奇不已,一日的時間,李承度居然就完全說服了趙渚,話術當真有這麼厲害,空手套白狼嗎?還是直接威脅了趙渚?
「本是要多費些力氣。」李承度道,「但有一人幫了大忙。」
是誰?扶姣眨眼。
「明月商行的管事,劉嶺,他是那位少東家的父親,前來尋我求證郡主之事。」李承度道,「還要多虧郡主,若非有明月商行在場,趙渚看出他與我們關係匪淺,此事不會這麼順利。」
那是當然。扶姣得意地翹尾巴彎眸,眼中的大意是:我就說了罷,跟著我準沒錯。
其實若非李承度提起,這些日子在趙家玩得愉快的她,幾乎差點忘了自己還曾往明月商行走過一遭。
「今日劉嶺只是來找我詢問幾句,等郡主痊癒後,還要親自再去一趟。」
扶姣頷首,這是必須,她還記得舅母說過,光有小印沒用,一定得她親自持印前去,他們才會認主。
她看著角落的燭臺,不知不覺間,走了七八圈,感覺已經用盡了力氣,便原地一頓,示意不想再走了。
屋內只那麼點大,即便七八圈也沒多少路,且她大部分時候還是在依靠李承度的力量行走,這時候純粹是懶散的性子發作,不想動彈罷了。
李承度道:「一刻鐘都沒到,再走會兒。」
扶姣充耳不聞,在屏風前不挪步,好似在欣賞那錦簇繡花。
她若堅持,是很少有人能勸的,李承度沉吟片刻,故意誇大道:「若不走動,恐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那有什麼。扶姣想,反正有他在,又不用擔心,況且時間久些,也挺好的呀。
她深覺自己很體貼,腳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