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她像只滑翔的蜜袋鼬,張開雙臂,將厚厚的自己穩穩地糊在了緣一的身上。
優秀的淑女要學會體諒受幫助者的心情,尤其是在面對自己的長輩。謹遵老師的教導,蜜品了品自己的作為,覺得一套戲演得很完整,接下來就抬起腦袋,朝自己的哥哥甜甜地開口。
「我分你一件穿,幫我負擔一下。」
「好不好嘛?」
女孩拖長的話語裡滿是撒嬌的味道。
緣一小心地扶了扶蜜的身子,確保她趴在自己腿上的上半身不會滑下去,他摸著妹妹因為飛撲而有些凌亂的頭髮,略帶無奈地回答道。
「我並沒有覺得寒冷。」
「之前的衣服剛拿出來曬,還沒有穿。」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絕不像逞強撒謊的樣子。事實上他也從來沒向自己的妹妹撒過慌,單薄的衣衫下,男孩熱乎乎的像是一個小火爐,這種溫度讓怕冷的蜜舒適地眯起了眼睛。
「這樣呀。」
原本趴在哥哥腿上的女孩這麼感慨著,撐著手臂將身子翻了過來,那顆小腦袋瓜舒舒服服地枕在了緣一的大腿上。
她看著自己的哥哥,視線一路向上,看著他隨呼吸起伏的胸膛,落在肩頭的鏽紅髮絲,耳垂上隨微風輕輕搖動的太陽耳飾,明明緣一的身子為她遮去了大半日光,但是她仍能感覺到陽光的溫暖。正如男孩額角那殷紅燃燒的胎記暗示的那樣,好像男孩本身便是輪燃燒的日輪,他從天空降落,收斂了鋒芒,將溫暖的光灑在小小的花朵上。
「我也想這麼暖和。」
「對了,哥哥覺得我的新學的禮儀如何,今天理子夫人她……」
為了更好的親近這份溫暖,她甚至輕輕拉住了緣一的手,將自己的小臉湊了過去,整個人都放鬆的像是午後慵懶的貓,在陽光的照耀下舒適地打著呼嚕。
為了得到神使的青睞,那些老師總是卯足了勁兒的展示著自己,再加上時不時冒出來的傾訴者,不斷的喃喃自語,於是無論是詩詞琴技還是花草刺繡,甚至神靈怪異,都一股腦的鑽進了繼國蜜的耳中。
然而從詛咒今天展示的禮儀來看,小小的孩子顯然資質平庸,只能挑著點有趣的東西和兄長分享。
樹葉細簌、間歇的鳥鳴、女孩輕柔的話語,這些東西夾雜起來,成為繼國緣一童年輕鬆安穩的記憶。
而和她不同,她那天生聰慧的兄長確實打實地將這些知識記了下來。
既然妹妹有了想要變暖和的心願,緣一便試圖按照蜜一貫的簡述方式,將自己的秘訣傳授與她。
「只要這樣呼吸」
「身體裡的氣就會流動起來。」
可他的妹妹聽聞了秘法,擺出好學生認真學習的姿勢,甚至將耳朵貼在緣一胸膛上認真聽心跳,得到不過是「好暖和,要睡著了」,然後她兩眼一眯準備常居久住,再然後就沒了下文這樣的結果。
不似因為藥草而恢復健康的母親,繼國蜜打孃胎出來便是個身不能抗手不能提,走兩步就想找地方趴著不動的主。
她在精神上的強度無可比擬,即便整日浸泡在信徒傾訴的無盡苦悶中,她也能露出慈悲的笑容,但是身體上的柔弱,卻讓她在漫步花園時,因為被石子絆倒而哭得真真切切。
為此感到擔心的家人,為此感到焦慮的信徒,曾今尋訪名醫,得到的不過是一句——
「小姐只是稍微有些瘦弱的普通孩子。」
而且比較怕疼,所以受傷時反應比較激烈,被書頁劃破手指,那種悲痛欲絕的表情給人的衝擊感比較大,使人很難分辨她那句「我要死了」到底是什麼程度而已。
……普通麼?
在繼國緣一看來,不似他人骨肉清晰,甚至能觀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