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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責怪好心辦了壞事,江衍倒不怎麼在意。
他故作恍然的啊了聲,見她面如菜色,眉眼間沾了些笑意,語氣帶了些逗弄調侃:「那怎麼辦,」他跟著擰了下眉:「那我現在讓她別過來了,我坐在這裡陪你?」
恬安:「……」
她別過臉,挺翹的鼻尖下溢位一聲輕哼:「誰要你陪了,」她不甘服輸,酸溜溜刺他:「我本來就沒想讓你來。」
江衍哦了聲,被他磨得沒了脾氣:「那你就當我多管閒事,行不行?」
恬安盯著亮得反光的地板,不理他。
他掃一眼時間,嘖了嘖嘴:「怎麼變扭得跟小朋友似的。」
她一聽就有點兒炸毛:「你說誰是小朋友!」
江衍見慣了她虛作聲勢,絲毫不懼她,回頂道:「你啊。」
「你才。」她瞪他。
「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
恬安氣得白眼翻得眼睛疼,小聲嘀咕:「幼稚鬼。」
—
恬零來的時候,這兩人壓著聲量,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誰也不甘落後。
成熟優雅的女人穿著來不及換下的小西裝,踩著黑色高跟鞋,尖細的鞋跟砸在冰涼的大理石上,矜貴優雅,腳下生風。
恬安餘光主意到逐步靠近的女人,立即噤了聲,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斂去。
看恬安的反應,江衍將來人猜了個大概,鎮定自若的站起身,有禮的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恬零遲疑半秒,朝他點點頭:「你好。」
恬零對他有些印象,思索一二,有些不確定:「你是十樓江夫人的獨子?」
江衍一臉正色,認真答:「是。」
恬安看著這兩人一問一答有來有往,又看向一旁一本正經的男生,心中暗罵了一聲「虛偽」,裝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兩人打著官腔,相互寒暄了幾句。
以恬零一句「感謝對恬安的照顧」作為結尾,江衍沒了理由再多留,提著書包走了。
恬安抿了下唇,全程沒說話。
恬零轉了轉腕骨上的銀表,落坐在剛才江衍的位置上,抬眸睨了眼她手背上用止血帶固定的銀針,長眉微蹙:「病了怎麼不早跟我說?」
恬安臉上露出少許不自然,無處安放的視線偏向某個點:「以前都是我一個人,」她頓了下,心平氣和的解釋:「我以為你不會來。」
恬零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瞬,緘默下來。
她精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頓了良久,拉開手提包拉鏈,從夾層中拎出一包聖羅蘭女士煙。
她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細長香菸,兩瓣紅唇看看衘著,指尖點在打火機的火石,輕輕一撮,明黃的火苗冒出來。
剛要低頭點菸,又意識到這裡還是醫院。
何況恬安還在旁邊。
恬零起身,將包包擱在椅子上:「你在這等我一會兒,」邊說著,邁開步子拐進樓梯間。
恬安愣愣的沒什麼反應,她先前都不知道她會吸菸。
恬零站在昏暗無人的樓梯間裡,吐出幾縷煙。
微籠的眉心染了些許鬱結。
在她眼裡,處理好與親人之間的關係,比面對那些枯燥無味,滿是文字的檔案更難。
她也清楚公司的人私下裡怎樣嚼舌根子——說她冷漠,毫無人情味兒。
確實,即使面對自己的女兒也是。
面對兩人僵持的關係,她往往無能為力。
一根煙快要燃盡,恬零將菸頭摁滅在垃圾桶頂端,又含了一粒薄荷糖,轉身,重新折回去。
她回來時,最後一瓶藥水快要見底,恬安叫住路過的護士小姐拔針。銀色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