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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都沒人說話。

&ldo;怎麼又不說話啊。&rdo;他悠悠道，&ldo;好啊，暗地裡勾結天霖寺，想那麼多辦法把我北億搞垮，現在不敢說話了?&rdo;

&ldo;不是很能耐嗎。&rdo;

&ldo;下毒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rdo;

&ldo;我叫你們堅守心中正道，不是叫你們以為自己世界中心!&rdo;

&ldo;不是叫你們隨波逐流，不是見利忘義!這座山莊不需要你這種恩將仇報的去救!&rdo;

&ldo;我怎麼了?你告訴我我怎麼了!?你當我瘋了是不是!?&rdo;

&ldo;我告訴你，我好的很!&rdo;

&ldo;你好的很?&rdo;突然有一人笑了一聲，悠悠道，&ldo;莊主，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啊。&rdo;

&ldo;是啊，你可是誰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的。&rdo;另一人好整以暇附和道，&ldo;你說這東西就只會絆手絆腳，你如今就被絆住了呀。&rdo;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附和聲不絕於耳。

&ldo;就是，我們是在給你掃絆腳石。&rdo;

&ldo;你也是北億路上的絆腳石就對了。&rdo;

&ldo;你不懂得看局勢嗎?&rdo;

&ldo;時代變了‐‐&rdo;

劉歸望怔了良久，明白過來了。

哪有什麼真兇，所有人都是真兇。

所有人都想讓白問花死，也想讓他死。

所有人都想讓他們死，然後將他們的屍體踩在腳下，笑著離去，給他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從前這座山莊裡的人敬他畏他，他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劉歸望便覺得他的命是好的。小時候有運算元告訴劉蒼易，他面上有顆苦情痣，就點在淚堂上。像點了顆墨，讓他這張臉看上去柔了不少，總之不太硬氣。

他便想，苦情就苦情，反正孑然一身也無所謂。

那運算元搖著頭，對才五六歲的劉歸望嘆了口氣，揉揉他的頭髮，老得沙啞的嗓音悠悠道。

&ldo;有些事啊，你是避不開的。&rdo;

&ldo;雖苦難頗多，但好在福澤綿延，雖有死劫，若成功渡過，此後便無憂慮，可琴瑟共鳴，不負彼此。&rdo;

&ldo;不過此人從小苦難接連，生活不易，心中鬱結若欲解，須得積年累月。&rdo;

那運算元搖了搖頭，道。

&ldo;‐‐可憐人。&rdo;

可憐人。

這三個字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他突然想到了第二次見面領著他去吃桂花糕的白問花。不過十三四歲的白問花笑著看著他，掏了所有的銀子給他買了很多糕點。

白問花從以前開始就把力所能及的東西都給他，哪怕他不領這份心。

周圍嘈雜聲音仍在，高聲討伐著白問花。

他的本能快於意識，等他回過神來，周圍已經莫名安靜了下來。劉歸望低頭一看，他手上已經握住了刀，正插在了一名高聲喊叫弟子的喉間。

&ldo;我本來想，把下毒的人揪出來，剩下的人都給我捲鋪蓋滾出去。&rdo;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一腔怒火燒的心口生疼，&ldo;但現在，一個都別想走。&rdo;

他將刀一把抽出來，鮮血噴濺。

&ldo;今天我就送你們去見閻王。&rdo;他話中殺意不藏，甚至有些微顫，&ldo;下去告訴老祖宗，老子就是喜歡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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