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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聲如滾雷,聽得維克多頭皮一炸:「你不想教他一些拳腳功夫防身嗎?」
司馬致低頭看小孩,若有所思:「也對。」
羅馬帝國並不太平,司馬致與崑崙君雲遊西方時,已發現不少奇特的物種,司馬致挺感興趣,都一一記在捲軸上。
帝國有個教廷,供奉上帝,頗有點政教合一的感覺。司馬致曾見過這種統治方式,他在坐忘觀生活了上百年,坐忘觀的前身與如今教廷頗為相似。那時候坐忘觀的道士們都臣服於那位據說已得道成仙的天師,除妖降魔,掃盡轄區內所有「妖物」。
而他身邊這個孩子,就被教廷視為「妖物」。
……
路易醒來時渾身痠痛,陸吾蹲在他枕邊,擔憂地看他。路易徹底清醒了,猛地彈坐起來,痛的他嘶得叫了一聲。下一秒,他就落入一個懷抱——陸吾將他攬在了懷裡。路易想起夢裡的崑崙君,似乎和現在有許多不同。
他有些小調皮,喜歡拆臺,還愛開玩笑。路易看著陸吾的臉,心裡鼓脹,有些發酸。司馬致死了一次,善逝又在他面前死了一次,他是在崑崙山巔睥睨天下的神君,如今卻變成一隻胖胖的灰狸貓,成日跟在他身邊。
「我……」路易張張嘴,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反覆叫他,「貓先生。」
「嗯?」
「貓先生。」
「我在。」
「貓先生。」
陸吾沒再回答,反而定定地看著他,眸中醞釀他看不懂的情緒,深沉似海,路易疑惑抬眸,「貓先生?」
路易聽見一聲輕嘆,陸吾用掌心遮住他的眼睛,隨後唇上一片溫熱,陸吾貼著他的唇瓣,低聲說:「別這麼難過,是我心甘情願。」
第68章 修道院、湖邊樹
這個吻一觸即分,像極貓尾掃過他的臉頰。
路易在塔中住了一個星期,將所有手記、手札都翻出來一一讀過,除去隸書,便是拉丁文與希臘文,路易並沒有系統地學過後兩種文字,只能囫圇吞棗看個大概。老維克多十六歲之前都是與司馬致、陸吾一同生活,這毋庸置疑。
許多手札都是沒能寄出去的書信,相隔千年,仍然儲存完好。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那隻金色的鳥,陽離。
有時他走出高塔,眺望無邊無際的花海,心頭卻一片荒蕪。時至今日,他仍不知司馬致與善逝因誰而死,細枝末節的記憶倒是從夢中拾了起來,可最為重要的片段至今不知不知在何處飄蕩。
「貓先生,那次在冥土,你和監兵君……」路易穿行在花海中,翻過小山坡,俯視山坡上白雲般的羊群,鹹腥的海風拂面而來,路易眯起眼,迎著金色的陽光,吐出心底埋藏已久的疑問。
白虎跟在他身後,倏地聽見這聲音,不由得停下步子,「嗯?」
「解開九陰君的封印,卻讓我兩次消失在你的面前,」路易低眉斂目,看不出情緒,「你記起多少來了?或許不止於善逝有關。」
陸吾沒搭話。
「陸吾,你快些記起來吧。」路易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偏頭,笑著說,「我想看你像以前那樣活潑。」就算喜歡拆臺,愛湊熱鬧,潑冷水,甚至還有孩子氣的調皮,那是是生機勃勃的陸吾,無憂無慮。現在的陸吾說話溫言細語,似乎被什麼東西嚇怕了一般,他不願看到陸吾這般模樣。
白虎怔忪,抬起的前爪許久沒有落地。
路易的臉在陽光中變得模糊,恍惚間,他看見路易眼角閃過一點紅光,那一瞬間,他像極了善逝。
「好。」陸吾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維克多總抱怨自己養的那群羊時不時就突破圍欄、糟蹋花田,卻還是樂此不疲地放羊,地中海的陽光燦爛而不熾熱,濕潤的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