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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華摸出錢包，抽出一張紙幣按在吧檯上。&ldo;謝謝你為市民除害，陸sir。你慢慢喝。&rdo;轉身就走。

&ldo;餵!&rdo;陸光明靠在吧檯上大聲道，&ldo;你不會真以為我哄你來就為了一杯酒?當年我在這兒對你一見鍾情，你卻對我始亂終棄，這帳怎麼算?&rdo;

酒吧裡僅有的幾個顧客紛紛側目。謝家華大步走回，一把將他摁在吧檯上，低聲道，&ldo;你少胡說八道。&rdo;

陸光明哈哈低笑，&ldo;我剛才在這兒看到你照片了，青蔥歲月啊。你以前常來這個酒吧?&rdo;

謝家華摁著他脖子，寒著面道，&ldo;我沒心情跟你廢話。你在電話裡說與案子有關，有話就說，沒話就滾。&rdo;

陸光明眯起眼睛笑了笑，&ldo;當然有話，不過，謝sir先陪我喝一杯嘛。&rdo;

謝家華扔開他，再度轉身而去。陸光明在後面道，&ldo;跟唐嘉奇有關。&rdo;

謝家華腳步一頓，深呼吸了幾下，突然轉身一掌扇來!陸光明脖子一縮，敏捷地躲了過去，謝家華再一拳揮來，他趕緊叉起雙臂格擋。

眼見謝家華眼帶狠色，下手無情，是真的動了怒，他趕緊申辯道，&ldo;真的真的，就是他九年前的案子，我有眉目了。&rdo;

謝家華眼色一變，但仍是對他不抱信任，強忍了一陣，才陰沉著臉放開了他。陸光明劫後餘生，不驚不畏，整整衣衫，將倒下的凳子扶起來重新坐下，微微笑著感慨道，&ldo;真暴力啊，謝sir。我在你眼裡印象這麼差?句句都是假話?&rdo;

他將那兩杯倖免於難的啤酒擺到了謝家華面前，笑道，&ldo;我也沒完全說謊嘛，謝sir。我真的認識唐嘉奇，我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時候，他來做過義工，我跟他是……是見過的。九年前唐嘉奇離奇死亡，在我們廉署內部是一樁懸案。我入職之後，對他的案子很有興趣，找過當年負責內部調查的前輩。他認為唐嘉奇當時正在秘密調查一樁貪腐案，並且觸及了重要線索，所以被人滅口。他調查了唐嘉奇接觸過的所有廉署內部材料，但一無所獲。謝sir，這麼多年，你也沒放棄過這個案子吧?你的推斷和那位前輩一樣，但也一無所獲，對吧?&rdo;

謝家華沉默地看著酒杯。他終於拿起了它。

&ldo;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唐嘉奇所調查的可能並不是廉署的案子，而是你們重案組的案子?所以他當年才會那麼頻繁地跟你接觸?&rdo;

謝家華手中的杯子一頓。緩慢地嚥下了含在嘴裡的那一大口酒，他放下杯子看向了陸光明。

&ldo;唐嘉奇當年可能在查一樁命案，而且可能是你經手過的命案。他是不是曾經旁敲側擊地向你詢問過某一樁案件的內情?&rdo;

&ldo;……&rdo;

謝家華面色冷然地看著酒杯，並沒有答話。但酒精已經在他的胃裡劇烈地燒灼了起來。

……

雨停了。深夜已至。演奏的樂手早已退場，酒吧音響裡放著淡淡的輕音樂。三三兩兩的客人們都迷醉在夜色裡，輕言細語地交談，旁若無人地摟抱。

謝家華獨自坐在吧檯前，面前擺放著幾支空瓶，幾隻空酒杯。他低垂著頭，以手扶額，靠在吧檯上，像是沉思，又像是睡著。

調酒師親自送了一杯他點的雞尾酒過來，碰了碰他的手臂，&ldo;餵?還好嗎?&rdo;

&ldo;沒事。&rdo;謝家華抬頭道，看起來神智仍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