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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這才看了看腰間,方才在夢中她已然不記得還有孕了。眼下方才發現,那處還是鼓鼓的一團,裡面的骨肉與她血脈相連,怕是最後的念想了。她撐起身來,方被德玉扶了過去,懶懶靠在德玉肩頭,「小人兒餓了,在鬧騰…快些扶我去吃飯吧。」
她很是聽話,梳洗好了,又將自己餵飽…方又捉起昨日那串翡翠十八子,細細把玩起來。上頭的血跡她不忍心擦洗,只由得它落在上頭,可一看到那些血跡,她心口便會絞著難受…
那垂著的絡子是她親手編的,如意的圖案,如今上頭也沉下來了深色的血漬。
她捧著絡子仔細打量,卻忽的發覺幾分不對,因得要和那翡翠相稱,她選了好些細碎的翡翠珠子穿插在那絡子裡頭,雖是細碎,可都是上乘的料子,顆顆滿翠。眼下這些,卻都是近乎白色的?
她心中起了疑,這絡子被人換過了不成?可這如意的圖案與她做的一模一樣,只是那些碎珠不同了。
德玉見得她神色忽的變了方問著,「怎麼了?」
長卿將那絡子也往德玉眼前送了過去,「這不是我與殿下編的。」
德玉接來,再仔細打量了一番,「對,不是。這些碎珠是瑪瑙,我親眼見你選了好些上乘的翡翠珠子。」
長卿有些欣喜,「這信物都是假的。昨日那校尉軍長,定也有些問題。」她這才喊了卓公公進來,問起來昨日那軍長之後去了那裡。卓公公道,「說是軍中還有事務,便先行離開了。也並未說去了那裡…」
德玉道,「將人宣回來,我們再問問。」
長卿卻擺手,「不必了。他們刻意欺騙,該是有所圖謀的。再問,不過打草驚蛇罷了。不如將計就計。」
卓公公這才將袖口裡的書信遞過來,「娘娘,國公大人送來了信件,說是務必讓娘娘您親啟。」
長卿接過來信封,拆開見到上頭的字跡,「是阿爹與我的?」
德玉也湊來,「安遠侯說什麼了?」
「京都城門封鎖,城內人人皆知太子陣亡的訊息,阿爹說,該是有人有所圖謀,訊息方才傳言得如此之快。讓我們夜裡多加小心怕是會有變故。」
德玉緊張了起來,「這可是說,太子哥哥可能沒死,而是有人傳惡言,想製造混亂?」
長卿看著還拿在德玉手中的翡翠十八子,「這絡子和傳一道兒來,絡子是假的,傳言自然也是。殿下定還好好的。」
德玉問:「可夜裡會出什麼事兒呢?」
長卿此下越發清明瞭,她反反覆覆做的那個夢中已經有了答案,「太子陣亡,攝政王失蹤,皇帝病重。你覺著此下誰獲益最大?」
德玉幾乎不假思索:「三皇兄?」
長卿望著德玉嘴角勾起,「只剩下他一個成年的皇子,加諸秦王府中還將將誕生了皇長孫。司禮監也想扶持那位,登上皇位。」
德玉忽也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今晚會宮變?」
長卿微微頷首,卻又生起幾分愁容,德玉忙將人扶著,「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不,我在想。眼下我們怎麼辦…」
德玉扶著她坐下,方又道,「太子哥哥臨行前帶走了大軍,京城全由連家剩餘的兵力把守。連寶軒如今又是秦王妃,定是站在秦王那邊的。若要宮變,這便是最直接的兵力了。」
長卿接話道,「不想,卻讓她成了秦王的左膀右臂…」
「我們還有禁衛軍。」德玉卻覺著為難起來,「可明炎明叔叔一向只聽從父皇的意思。父皇臥病已久,不知還能調動多少兵力。」
長卿卻起了身,去了帳子裡翻出個小箱子,從裡頭翻出來了什麼東西,揣進了袖口裡,卻對德玉道,「時候不早了,公主,我們一道兒去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