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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劍已回了鞘,擰著蘇吉祥的衣領,湊去他的耳邊,「話說得再好聽,你還是司禮監的人。」
朝雲端著參茶從外頭進來的時候,正見蘇吉祥的身影倒了下去,地上全是血,殿下手上也是。她看到殿下嘴角勾著一抹冷笑,血滴濺落在殿下蒼白的面板上,詭秘之極…
她手中參茶沒端穩,落到地上碎了一地。她腳步不穩,剛退出去了書房,便一把倒摔在了地上。殿下手中持著劍,走來她面前。朝雲直仰視著面前的男人,他卻只是輕掃了她一眼。
「害怕麼?」
朝雲只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失了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卻本能地對殿下搖了搖頭。三日來殿下臥病在床,再醒來的時候,兩鬢生滿了白髮。朝雲心疼殿下…殿下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
殿下抿了抿嘴角笑著,似很是滿意:「那就好。」
外頭卻又有人來報,「殿下,紀家大夫人已經在東宮門前跪了整整兩日了。殿下可要見人?」
凌墨手中還沾著血的劍直挑去了來人喉嚨前,「孤為何要見一個賤婦?」
那內侍便被嚇得直滾去了地上,又忙爬起來叩首,「奴才知道了,奴才這便去回話…」
書房裡,明英正讓人收拾了蘇吉祥的屍首拖出去了外頭。見凌墨回來,忙上前與凌墨報來了這幾日探聽得的訊息。
「十三是接了司禮監的密令,帶著個女子去了江南。」
「阮姑娘母親的外家,也是在江南。」
「司禮監…」凌墨輕笑道,「再去查,這些時日蘇瑞年和壽和宮可有什麼關係。另外,多派些人手去江南尋人。」
入了夜,雨又下大了,不時一抹閃電劃破天際。
亥時剛過,尚書府裡已經不甚有人走動。
宋遲一手撐著傘,一手挑著燈籠,從書房裡出來,親自將剛剛在他書房中議事的貴客往外送。
宋遲邊行,邊又給旁邊的紀伯淵擋著路旁伸出來的新枝。「紀大人,您小心。」
紀伯淵身邊跟著自家親信,幫他打著傘,他背手走在一側又對宋遲道,「太子的病情的訊息,你可真有把握?」
宋遲一旁笑得諂媚,「紀大人放心。昨日鄙人親自去了趟太醫院,尋了汪太醫和鄧太醫來問,都說太子殿下嘔血不止,脈象微薄,這一病該就是起不來了…」
紀伯淵臉上勉強浮出笑容,「他毀了我的悠然,是報應。」
「明日與晉王在豐樂樓中秘會,你不可帶多了人。最好,獨你一個。」
宋遲連忙點頭稱是。
二人方才走到尚書府門前,卻忽聽得一陣腳步嘈雜。數十油火把從兩旁高牆上落下,黑衣人腳步緊湊,直將兩人團團圍住…
宋遲忙將紀伯淵護在身旁,又高聲喊人來保護。卻見尚書府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一行黑衣人舉著火把,引著一襲黑羽斗篷走來他眼前。
宋遲認出了來人,卻不大敢相信,太子竟是變成了這幅模樣。他揉了揉眼睛,確認真是沒錯了,忙一把跪了下去,「太…太子殿下。萬…萬福金安。」
太子卻未說話。宋遲聽得一聲狼骨哨響,身後便響起刀劍殺戮之聲,府中人聲哭喊,全是死前的慘叫。宋遲知道大禍臨頭,連連爬去那人腳下。「殿、殿下,為何啊?」
凌墨彎腰下來,一雙長眸直直看入宋遲眼裡:「兩年前鑄幣營私的案子,宋大人鑄金為竹,中飽私囊,勾結首輔,嫁禍到安遠侯身上。害了人,還坐上了人家的位置。宋大人可是全都忘記了?」
宋遲生生被嚇得跌落去了地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以為那事情已經瞞天過海,不想太子殿下全都知道了?還未來得及狡辯,便見太子抬手一揮。兩個黑羽侍衛便直來將他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