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陳太醫百口莫辯,這些人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我勸你還是將這些同大家一起分了, 否則小心我們狀告院首,你連頭上這頂烏紗帽都要丟。」
其中一個朗聲大喊,餘下的都各自呼應。
陳太醫只能無奈的望著他們一一分走那些東西,什麼都做不了。
餘了,竟只剩下一個空盒子,上頭的銀鎖也不知被誰撬走了。陳太醫緊緊抱著木匣,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拿衣袖狠狠擦去眼淚。
復又想起熹妃的話來,只要能做熹妃的人,屆時他們誰還敢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呢?
陳太醫蹙眉,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
晴明過後熱了兩日,到今日居然又下起雨來。
今年的雨似乎格外多,安溪挽起門簾打算去內務府拿份例。
她沒帶小宮女,只自己撐了把油紙傘。
宮牆深深,寂靜無比。
她快步走著,遠遠的似乎看到了一個正在淋雨的人。
光線昏暗,安溪看不太清。
她本想繞道過去,可去內務府最近的只有這條路了。安溪沒法子,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眼看著同那個人越來越近,安溪有些緊張的提著一口氣。
緊接著那人伸手拽住了她,那是一隻濕漉漉的手,骨節分明。安溪驚得險些落掉了傘,尖叫著想開啟他。
「安溪姑娘,是我。」
聲音很熟悉,安溪定下心神,竟是陳太醫。
「你怎麼成這樣了,為何也不知道拿把傘出來?」
安溪抿唇,擔憂的將傘放到陳太醫頭上。
「微臣奉娘娘旨意去了冷宮。」
陳太醫輕聲道,去之前還沒下雨,沒想到他剛檢視完屍體外面便下的這麼大。他被噁心的不敢多待,匆匆忙忙朝景仁宮,卻因為心事重重接連摔倒,這才成了如今這樣落魄的模樣。
安溪見他臉上都跌傷了,此刻正在順著雨水流血。
她連忙拿出帕子幫陳太醫擦了擦,「你不要慌,我帶你回去見娘娘。」
既然是為了娘娘辦差事才成這樣的,安溪語氣中難免多了幾分關切。
「慢慢走,不要急。」
陳太醫抿唇,男女有別,可安溪卻絲毫不避諱,攙著他慢慢走。
這把傘不大,安溪照顧他,近乎大半都傾斜在他這邊。陳太醫看著雨水匯整合簾子一般打濕了安溪的肩膀,一時動容。
他生下來便失去了額娘,從未有女人這麼照顧過他。
陳太醫握拳,下意識朝安溪身邊靠了靠。
「怎麼了?可是腿走不動?」
安溪不解抬眸,二人視線交織。
彼時安溪才意識到他們兩個靠的有多近,這實在是於理不合,安溪連忙別開臉,加快了腳步。
陳太醫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安溪那小鹿般的黑眸映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她真好看。
二人回到景仁宮,小宮女們嚇得趕緊撐傘來接。
安溪半邊身子都濕了,她大力打了兩三個噴嚏,鼻頭紅的跟兔子似的。
「安溪姑姑,你沒事吧?」
弘曆正巧在,他關切走上前,餘光自然也看到了陳太醫。
「奴才沒事,四阿哥勞煩你帶陳太醫去見娘娘。」
安溪搖頭,嘴上說的沒事,實則在這廊下被穿堂風一吹,整個身子都哆嗦起來。
「姑姑還是快去換衣裳吧。」
弘曆伸手摸了摸安溪的衣袖。
「好。」
安溪知道自己不能耽擱時間,否則定然會染上風寒。她臨走前,再次囑咐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