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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抵著下頜。
那句「謝韞趕緊去死」,確實……
不錯,謝宇飛的本質,是整個「世界」裡最濃重的願力,他像個情緒的怪物,以此傷害操縱其他修士也很說得通。
應白夜:「影響心智的無外乎三大種類——魅術、攝魂術、傀儡術。其中魅術只能放大人本身的欲/望,攝魂術倒是可以操控生魂,但需要分神期修為,傀儡術一般只作用於肉身,倘或要操控生魂,需要藉助極為特殊的傀儡線。」
這些是修真界的常識,白寒池此刻大約是六神無主了。
白寒池喃喃道:「魅術……放大的是人本身的欲/望……我以前聽師尊說過,修士若是被魅術引誘,歸根到底是心性不堅。」
是因為他本來就對師兄心懷怨恨,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嗎?
謝韞在他身前蹲下,手肘撐在膝蓋上,撐著臉看了白寒池好一會兒:「少宗主和我見過的人不太一樣。」
謝氏、飛銀城、出生入死的十六個秘境。
謝韞見過千千萬萬人,或者說千千萬萬修士。
修士們出生時□□凡胎,一朝得靈氣洗刷,便成了目下無塵,睥睨凡塵的「仙人」,求的是與日月同老,問的是長生之道,所尋為至高無上,輕蔑七情六慾,故而自稱仙人,一半是仙。
孟白雀不同,雖有問道之心,回護梁垣時,愛恨卻鮮明。
應白夜……應白夜是何種人呢?應魔尊做事說話總是模稜兩可,難以說是為了達成目的,還是發自內心地想這麼做。
謝韞忍不住看了眼應白夜。
應白夜:?
他伸手搭在謝韞肩上。
白寒池遲遲沒等來下一句話,疑惑道:「應兄?我和別人不一樣嗎?」
謝韞隨便概括道:「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非要說的話,就是那種會為分神修士向元嬰修士道歉的人。」
白寒池很像個「人」,而不是修仙之人。人何必因為正常範圍內的情緒苛責自己?
謝韞從來不會,他對自己相當寬容。
應白夜:「……」
你就是這麼哄人的嗎?是不是稍微敷衍了一點?
白寒池卻迅速理解了謝韞的意思:「真的嗎?!」
謝韞:「當然是真的。」
這性格真的很個兔子。
白寒池長長鬆了一口氣,他展顏一笑:「我師兄也這樣說過我,說我根本不像個少主,七情六慾那麼重,甚至不像個修士。但我覺得,這世上能飛升才多少啊?人嘛,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及時行樂。對吧,應大哥?」
「對。」
謝韞被他一聲應大哥叫得渾身一激靈,他是不會反思自己的,於是在送白寒池出門時,順路踩了應白夜一腳。
應白夜:「……」
送到門口時,謝韞忽然問:「少宗主,那條靈脈走了多少外門長老?怎麼突然要收那麼多?」
白寒池搖頭:「我不知道。駐守靈脈的人手是師尊……我師尊便是宗主,那件事是宗主親自選的人。靈脈離本宗甚遠,未免長老們監守自盜,故而仔細挑選了合適的人。
「對了,我在鳶船上聽華鐸長老說,不多日就會開啟秘境,因為那秘境入口脆弱,所以只能允許元嬰期進入,兩位趁現在多做準備,起碼要準備趁手的靈器。到時候如果真的選上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白寒池對謝韞一笑:「我先走了。」
謝韞隨手掩上門。
應白夜:「怎麼不多勸慰兩句?」
謝韞抽出袖劍慢慢撫摸:「兔子膽兒小,不能嚇壞了。他好像比常人敏銳一些……言多必失,何況我又不是勾引他。」
應白夜雙手搭在謝韞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