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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 胭脂驚暗紅塵色(4)
劍瀟貪看他的睡容,良久輕輕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撩開他臉邊的亂髮。
蕭戎歌這一覺睡得特別長,眼見天色越來越暗,閣中還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劍瀟不能多待,又不想因此而擾了他的好夢,於是抽出青劍割斷衣袂,替他掩了掩被角方才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
一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中州關於“斷袖之癖”的典故。
漢哀帝寵愛男寵董賢,時常與同車而乘,同榻而眠,喜晝寢。有一次午睡漢哀帝欲起身,被董賢壓了衣袖,不忍驚醒董賢於是割斷衣袖……
臉一時便緋紅如霞,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斷袂”?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簾幕重重低垂,簾幕內的男子睡夢沉酣,靜若荼蘼,一時再也沒有勇氣拿回自己半形衣袂。
回到紅樓時天已全黑了下來,劍凌、梨潔已坐在桌前等他吃飯。
三年來劍凌長高了許多,心思依然單純的很,功夫也沒多少進步,他偏好玩樂,對於學業功夫全然不放在心上,梨潔時常教訓他,劍瀟卻覺得這樣其實很好,不遭人妒是庸才。反過來說只有庸才才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他與梨潔註定不可能平安的過一輩子了。
梨潔眼力很好,他一進來便看見他衣袂少了一塊,“你的衣袂如何破了?”
“總是舊衣,破便破了。”劍瀟不會說慌,也知道便算說慌梨潔也識得破,便不多說,梨潔亦沒有追問,一頓飯如平日一般吃得極是安靜。
飯後梨潔道:“去幫我看看禮服吧?”
劍瀟一愣,下意識的便要拒絕,卻忽想到劍夫人的話:畢竟血濃於水。他們是嫡親的骨肉,妹妹出嫁連嫁衣都不幫她看看也太說不過去,於是便放下手中事隨她去了她的房間。
梨潔沒給他看自己的嫁衣反倒拿出蕭戎歌的禮服給他看,“你覺得他穿著好不好看?”
劍瀟被那大紅的喜色恍得眼澀,“嗯。”
梨潔臉一紅,第一次如一個妹妹般在哥哥面前嬌嗔,“你在敷衍我。”
“沒有。……這顏色很適合他。”他躺在楓色的被子裡,睡眼那麼柔和依然掩不住眉目間的驚才絕豔,劍瀟不敢想像他睜開眼時是怎麼一番高貴灼華的逼人氣質。
“合不合身呢?”梨潔追問,語氣幽幽怨怨,“他病了這麼些日子定然又瘦了,可婚事漸近我不能去看他,也不知道這禮服大不大?”
是大了些,但……“穿起來會很飄逸瀟灑。”成親之日的蕭戎歌會是怎樣一翻絕色呢?劍瀟忽然不想看,也不敢看。
梨潔瞥了他一眼,卻若有深意的笑了,“問你果然沒錯,你對他比我更瞭解呢!”
劍瀟頓時如遭雷擊!是啊,他是太過了解蕭戎歌了些!怎麼能比他未婚妻還要了解他呢?他愣了兩個數後才反應過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一句話卻真是敷衍,敷衍梨潔,也敷衍他自己。
那一碗藥立竿見影,蕭戎歌的病很快就好了,劍瀟於是又過上了比較輕鬆的日子,烤烤火,看看書,溫溫小酒,劍凌最近越發與他親近了,時常問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劍瀟答得上來便答,答不上來便一笑置之。
這日他又在看書,布洛忽然來說蕭戎歌有請,他跟著布洛來到後園裡的醉書亭,蕭戎歌正在亭裡煮茶焚香,動作如行雲流水,悠然閒適。
那個劍挑英雄的問鼎閣主蕭戎歌又回來了。
見劍瀟來了倒了杯茶,“你不肯喝我的酒,茶卻肯喝吧?”唇齒含笑,面綻桃花,兩目清如。劍瀟想古老詩詞裡,“芙蓉如面柳如眉”,“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大抵便是這樣一副景色。
不想掃他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