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持刀之人,垂暮的皇(第1/4 頁)
東瀛的天氣說變就變,雨簾斜斜地掛著,麻生真和野田壽無聊站在玩具店外的暖簾前,不時轉頭望向店鋪透明的玻璃。
霧氣攀附而上,玻璃內裡的光景,模糊得像是嚴重失焦的黑幫電影,尷尬的氣氛無聲瀰漫,本就不算相熟的二人,好像沒有什麼話題可以打發時間。
“塵君,你的敵意是針對家族,還是家族內的某一個人?”
源稚生呈跪坐姿態,挺直脊背略微前傾,偏向陰柔的面容變得剛烈盛氣,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懷疑,有些東西一旦在心底種下了根,要麼生根發芽,要麼死於萌芽,在兩種狀態實現之前無法拔除。
他與塵君的關係,或許是朋友,也可能因為立場成為敵人,他們的君子協議,是將繪梨衣排除在外的一對一,矛盾又扯淡的關係,全源自該死的立場。
“二十年前,猛鬼眾有了新的領袖,蛇岐八家有了新的大家長,惡鬼斬之不盡,春風吹又生,直至能與本家抗衡的地步,'仁慈‘的領導者才舉起屠刀。”
這是幕後人編寫好的劇目,整個東瀛都是劇臺,不論是蛇岐八家的白王血裔,還是猛鬼眾的惡鬼,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設定好的劇目演員,陰謀鋪築的血與骨,將會實現亡魂的野望。
“源君,你活著殺戮的意義,是為了恩義、家族?還是親情、救贖?心甘情願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也得看看持刀之人值不值得效忠才行啊。”
“你想要去F國賣防曬油的願望,基於什麼樣的結局才能實現?平塔島象龜,想要回到島上的溫暖水坑裡打滾,又需要跋涉多遠的海陸。”
血統與傳承是個不講道理的東西,蛇岐八家的皇是如此,古秦嬴氏的帝更是如此,別人一輩子都夠不到的玩意兒,你天生就攥在手裡把玩,偌大家族,無數人為你肝腦塗地,爭著為你去死,任何人敢傷你一根汗毛,就得被抄家滅族。
“師弟,你才是真正的苦行僧!在下服了!”
“芬格爾師兄,你能活到現在真是世界意志的大失誤。”
楚子航曾經為了狠抽一頓,對媽媽改嫁指指點點的跆拳道黑帶學長,苦練少年宮劍道三年,一招一式各自不下於一萬次的苦修,將那個出言不遜的傢伙,在畢業前抽得哭爹喊娘叫媽媽。
“拋棄家業去天體海灘賣防曬油,good idea!”
象龜先生離經叛道的想法,很符合愷撒公子氣死家族老不死的風格,對於搞砸那些陰冷老東西的事情,他向來保持著極高的熱情與積極性。
“你那兩千多臺讓管家砸到冒煙的遊戲機也不錯。”
源稚生有些受不了神經病的讚美,難怪那位高素養的管家會被加圖索家辭退,砸爆兩千多臺遊戲機,還要承受著某位貴公子的冷嘲熱諷,簡直是對職業生涯的hell級考驗。
“........”
閒暇之時,這些優秀絕頂的混血種,不是沒有談論過各自的人生經歷,從他們糟糕的童年生活開始,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意外與戲劇性。
相比眾人“精彩”得過分的“人生”,嬴淮塵誕生以來的十八年過得平淡如水,學習、練劍、冥想、打遊戲(13歲後),歲月都難以掀起波瀾,很多個深夜,他感覺自己像一條熄燈的遊船,躺下,便與現實分割,享受著孤寂的平靜,等待新一日的揚帆起航。
“下雨了,兄弟們,打道回府。”
嬴淮塵輕聲說完,便橫抱著繪梨衣起身,“大人”們的話題太無聊也太深奧,女孩蜷縮著嬌軀,懷裡還抱著新買的Godzilla模型,在熟悉的溫暖氣息籠罩下睡去。
愷撒、楚子航、芬格爾陸續起身,他們跟在嬴淮塵的身後離去,他們沒有向源稚生道別,留給對方沉思的空間。
從話題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