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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不能去。」梅嬤嬤從地上爬起來。
徐淮聽見聲音回頭,看見這一幕不知想起那天,妻子也是這樣叫著跑著……他眼睛一下子紅了。
霍衍山轉頭,他也看見了。
午後的陽光刺目,逆光照在他眼中的震驚,男人回神過來一下子調轉馬頭,比方才快幾倍的速度回來,「駕。」
馬兒接收到他的怒氣,嘶鳴一聲揚蹄往前,幾乎一瞬間男人來到眼前,冷聲道:「出來做什麼?你回去——」
李書妤臉上黏著黑髮,仰頭一雙眼睛黑溜溜的望著他,張手。
霍衍山這才看見她光著腳,「你鞋呢?」
李書妤卻不比劃不寫,只一個勁伸手,方才跑了一路只叫不哭,此刻人在眼前到底流下了淚。
霍衍山無法,只能彎腰,李書妤被人環著,兩腳離地,人被環著側坐馬上。
男人皺眉把她上下打量,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沒一塊齊整的地方,頭髮亂了,鞋子掉了,人眼水潤發紅哭的不像樣子。
霍衍山胸口蓄了一團火,氣的張口就要訓斥,只是人未開口小姑娘便摟著他的脖子,這次仰著腦袋貼過來,親他的臉頰和下巴,邊哭邊親,還發著抖。
霍衍山本來要罵人,猝不及防被她一親,軟乎乎的一團,抱著他怎麼也不願撒手。
梅嬤嬤已經目瞪口呆,她今早看見痕跡只以為是主君誘哄公主學壞,可如今看著公主一個勁往上湊,霍衍山反而無奈護著她腰,低頭去方便她,一時迷茫……
這,公主這是誰教的?怎麼能……
霍衍山錯目瞥了一眼,最終還是抬起手打了手勢,那些本來心存僥倖看戲的人盡數轉身。
知道她害怕,霍衍山未語。
最終帶著涼意的吻吮下,並不像她那樣毫無章法,很深卻很輕,帶著和四月微風一樣的柔,更像憐惜。看似沒有之前粗魯,偏又來回品嘗。
手順進她的髮絲。
「不是睡覺嗎?怎跑出來了?」他不兇了,問出的話都刻意溫和。
人在他懷裡,他身上摻雜了太多鐵鏽的味道鑽入鼻中,李書妤反而安安靜靜的,抹了抹眼睛。
霍衍山把手伸給她,李書妤在裡面一字一句寫,「你不見,找不到。」
她睜開眼,看不見他。
小小的馬車被遮蔽了光,像極了曾經的鳳儀宮。李書妤極其害怕狹□□慫的空間,但一路上她卻沒覺的不適,唯一兩次不同,一次他去議事,一次便是今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存在驅散了恐懼。
霍衍山怔愣,「我有事。」
他雖領兵挺進草原,進出猶如無人之境,但遼國兒郎生性狂慢,除非身死否則不會永遠臣伏。正如徐淮所說,遼人喜愛淑女,他從未害怕,第一次不願冒險,揉著李書妤的頭,「阿妤不許搗亂。」
小姑娘漂亮的杏眸微圓,含著水光更多可憐。
她一面搖頭,一面抓他更緊的寫,「阿妤不添亂。」
「去了草原,沒吃的。」自兩人成親她被養的精細,吃的不說山珍海味,卻也絕對不差,一入草原沒有米麵不說,就是糕點也一概沒有。
李書妤靠近他,一點也不怕這些,垂眸寫道:「阿妤吃很少。」
霍衍山看著她,小姑娘認真的又打手語,「真的,很少很少。」
「草原風很大,也沒人給你添衣。」
「可……」李書妤小手伸過來,點在他胸口比劃,「可你懷裡暖呀!」
她坐在胸前,臉上哭的可憐,眼睛依舊純稚明亮。
霍衍山活了幾十年,被人厭,被人棄,卻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告訴他,她可以不要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