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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傻,答案肯定是有。
所有人都像沒注意到,繼續低著頭等待。
徐淮則是唯一一個抬頭的,正巧樊青也在看著他,明明樊青什麼也沒說,徐淮卻心裡一驚,暗道不好。
他不敢再看,兀自躲著樊青審視的目光,心裡雖慌卻不曾後悔。
徐淮一遍一遍勸自己,他沒錯……
廂房的門一直關著,落雨的天空只有些許光亮照入,落在霍衍山目光沉沉的臉上,他站在一片黑暗中,衣裳還是被淋濕的,眼中泛著微紅的血光。
他這樣站了很久,久到理智壓過體內咆哮的野獸,慢慢恢復清明,這才開啟門,「徐淮——」
男人隔著雨幕和黑夜,對魂不守舍的人喊。
徐淮一驚,瞪的站起來,自然而然朝霍衍山走過去,人近了這才看清,霍衍山眼中殘留著未褪盡的血絲。
「主君。」徐淮是他的軍師,也是這些人中腦子最活絡的,緩慢張口,「您想問什麼?」
霍衍山一張口,他就知道是要問李書妤,怎麼又是她?徐淮心煩的很。
「她病了,是嗎?」
徐淮張嘴欲言,又結舌。
這個時候正巧烏雲蔽日,徐淮的強裝鎮定在黑暗中被霍衍山盡收眼底。
霍衍山不用他開口就知道,李書妤的確有病。
何其可笑,他竟然在一時興起的情況下,改變了一個病人的一生。
「徐淮,」霍衍山指著徐淮,忽然眯眼,「你好的很。」
徐淮不敢說話,他甚至知道自己可能玩完了。
而那邊,憑一己之力改變多人心思的李書妤的確病了。
心裡再不記事的人,身體是很誠實的,一天之內經歷擔憂、淋雨、死人和辱罵,直到夜裡躺在床上發起了熱。
梅嬤嬤病著,錦蘭瘸了,裴隱是男子進不得屋。
空蕩蕩的屋子裡,李書妤一個人孤零零的躺著,身子蜷縮著只能抓著被子,哪怕身上熱一陣冷一陣,難受的要命,她是個啞巴不能叫。
屋裡留著一盞燈,才被打殺過一遍的正院沒來及補給,註定是無人的一夜。
李書妤睜開一雙過分淡然的眼,恍惚間好似又回到了當年。
梅靜雲烏青的手冰冷,溫柔的落在她稚嫩的臉上,「阿妤,你要聽話,一會兒不要哭……也不要叫,知道嗎?」
「只有你聽話,你才能活著。」
那一刻,她能明顯感覺到梅靜雲對深宮的厭惡,對父皇的恨憎,以及對生的渴望。
渴望又絕望,只能裝作不在乎的撒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梅靜雲最後交代的話是對她最大的善意,所以李書妤兩世不忘。
雨整整下了一夜,洗刷了正院所有的鮮血。
翌日晴空大亮,樊青送來了一批新的丫鬟婆子,接待的是裴隱,「公主未醒,拜見且等公主醒來。」
樊青對此沒有異議,他那邊有事,把人留下便匆匆離去。
裴隱挎劍站在門口,一群新進農家丫鬟惶恐守著那扇門,她們也是第一次伺候這樣的貴人,以前哪有機會接觸宮裡,還是公主。在尋常百姓心中,公主就和九天神女一樣,隔著雲端。
別說是等著,就是跪著她們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可這一等就是近中午,有人意識到不對,「公主哪怕再困,也不能睡這麼久啊!」
裴隱心中一凜,擱在劍上的手鬆開。
「莫不是病了。」
第十一章 何時回
裴隱頓覺不好,指著開口的丫鬟,「你進去看看。」
那丫鬟也是膽大的,聞言帶著對新主子的幾分好奇,抬腳就進去了,這一進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