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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月色照在他身上,只見他被風吹動的雙足,束著兩條粗粗的鐵鏈,鏈子的那頭系在黑漆漆的石屋裡。
「我總不能這樣見你!」
李懷祈咬著牙,轉身而去,好似走進的不是一個牢籠。
翌日,李書妤一睜開眼就看到她被墨染黑的狐裘,被人用洗不掉的石山墨畫了一副墨蘭圖。
李書妤以前頑皮,喜歡爬上御案胡鬧,弄髒了衣裙不敢告訴梅靜雲,哥哥就會邊笑話她邊用洗不掉的墨在她衣服上作畫,這下李書妤如何不知,李懷祈來過。
蔡禮看著她出神,殘忍的提醒道:「公主,您該走了。」
李書妤紅著眼眶,寶貝似的抱著狐裘,一步一回頭不捨的離去,她想沒關係的,起碼這次他們還活著。
她進宮一夜,醉於牡丹花下的李曜甚至不知道她回來過。
回到霍家,李書妤已經累的不行,裴隱護送她回院,邊上看見的人都好奇的看她。
李書妤不在意,裴隱挎著劍墜在她身後,等進了正院恍惚間聽到後頭細聲交談的聲音。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這夫人可是個狠人。」
裴隱蹙眉,看向前面面不改色的李書妤。
又有人道:「可不是嘛!據說是親眼看著元後吊死,但凡她當時叫上一句,就不至於是個沒孃的孩子。」
有人詫異,「我的個天,親娘死了都不叫,這還算是個人嗎?」
「你別說,想想當初她追著要回來的簪子,那可是從腦子裡摳出來的,血淋淋的……還有還有,你們記得昨日正院為她,死了多少丫鬟婆子嗎?她當時就看著,也不害怕,這就是個怪胎。」
「昨夜還被男人帶出去一夜,說是去宮裡,可去宮裡怎麼不住幾天回來?」
「孤男寡女,徹夜未歸,回來就躲著……」
帶著挪揄齷齪的猜測,慢慢越來越離譜,裴隱眼睛一瞬凝起,拔出劍朝暗處飛身過去。
很快正院外頭人仰馬翻,眾人圍著裴隱砍成一片,喊打喊殺中李書妤靜靜的站著,她其實不大明白那些暗示,但她天生敏銳知道不是好話。
霍衍山大概睡了兩個時辰,醒來聽說李書妤回來了,衛三彎著腰問:「主君,您可去看看夫人?」
霍衍山慢條斯理套上衣裳,「不急。」
衛三撓頭,猜不透霍衍山的想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外頭樊青突然跑進來,氣來不及喘就道:「主君,不好了。」
霍衍山眉目一挑,臉上疤痕都帶著興奮,好像就等這一刻。
「怎麼了?」
「夫人那邊打起來了。」
話音剛落,衛三尚未明白是誰打起來,就見眼前一陣風過,霍衍山已經疾步而去,轉眼不見了人影。
這頭裴隱冷著臉,被一群惱羞成怒的人圍著不見弱勢,看似以一對多,實際上裴隱才是那個占上風的。
他劍法凌厲,不懼生死,敢於近身命搏,出手招式更是殺氣騰騰。
霍衍山來時,先瞧見女子亭亭玉立的站著,毫髮無傷。
衛三鬆了口氣,埋怨樊青,「夫人不是好好的嗎?」
「我說夫人那邊打起來,又不是夫人打起來。」
霍衍山視線掃過他,樊青登時不敢噓聲。
霍衍山繞到後面,拉李書妤到身邊低眸打量,李書妤回視一眼,壓根不打算理他,兩人站著觀摩。
只是越觀摩越興起,他看著最後一個人被裴隱旋動的長劍劃破,忽然鬆開手,解下藍袍塞給李書妤,露出裡面一身簡便箭服。
李書妤愣愣的抱著,總覺得這幕異常熟悉,只是這次她把衣裳丟還給他。
霍衍山走了兩步,又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