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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牽著馬匹,從高處山形下來,到一道馬能跑的坡,匆匆從夜間行過,驟然,夜空響徹馬的嘶鳴聲!
耶律昝回頭一看,原來撤退的沈遊,竟然領著雍州軍朝他們衝來!
他捏著刀,太陽穴微微鼓著,一聲吶喊氣勢十足:「戎賊!還我先生!」
雍州軍和戎軍打了起來,鏗鏗鐺鐺兵器交接,雍州軍的人數,顯然比戎兵要多,耶律昝手裡還有兩個人質,忙讓人把人質推到最前排去。
耶律昝:「沈遊!看看這是誰!」
兩軍之間,出現一道縫隙。
晉曉和雲巖在最前面。
見果然是晉曉和雲巖,沈遊一夾馬肚,不嗤笑:「放了他們,你尚且能安全離開!」
趁著僵持,耶律昝和護著他的戎兵,慢慢後退,沈遊那邊,果然沒有輕舉妄動。
直到他們拉開足夠的距離。
耶律昝心裡已經有成算,既然晉曉帶不走,就是寧願殺了,也不能放她回雍州軍。
他揮了一下手,前面計程車兵將刀刃對準晉曉的後背。
然而,士兵還沒把刀扎進她的心口,只覺得手腕猛地被擊打,是晉曉一個後踹,將那刀踢飛!
她動作極快,因為太過用力,發冠都歪了,幾縷頭髮從冠中撒出來,飄成一個弧度,吐掉口中的布巾,咬住刀柄,反過去將那戎兵的喉嚨割破!
在所有人眼中,這個手無縛雞之力、還被綁著眼睛的的書生,眨眼之間,身前衣襟淅淅瀝瀝地滴著鮮血!
幾滴血濺在她臉頰上,像紅梅落在雪地,十分惹眼。
這是一個訊號,雍州軍猛地衝過來,耶律昝和護送著耶律昝的人也立刻拍馬。
刀光劍影之中,晉曉兩指夾著刀刃,解開反綁她的繩子,拉下布巾,適應了眼前的情況,她一把踹開一個戎兵,便看一旁有人舉刀朝雲巖砍去!
雲巖雙手被反綁著,跑了幾步,摔在地上,晉曉立刻衝過去,踹開那人,從那人手裡奪下刀,給雲巖解綁。
雲巖被晉曉的勁道懾住:「先生!」
沈遊騎馬衝過來,朝雲巖和晉曉伸手:「上馬!」
晉曉推了把雲巖,讓他先上馬。
沈遊把雲巖拽上馬,這混戰的,如果不是晉曉把雲巖推來,沈遊不會選擇先接雲巖,他吩咐另一個人:「林尚!你來接先生!」
他真怕這一路上還出事。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只看,空中飛過一支利箭,險些就射到沈遊的馬屁股上,到時候馬兒發狂,他和雲巖都得被甩下去!
卻看,晉曉眼眸微撐,一個側身,伸長手臂,猛地徒手抓住那支箭!
箭頭摩擦著她掌心,深深刮破面板,血液湧動而出,瞬間濡濕她的手掌,她皺眉丟開那支箭,血就沿著她的指尖滾落。
這一幕在沈遊的目光裡,好像停了一下。
沈遊頓時覺得氣血上翻。
他不是土生土長的雍州人,對戎人有厭惡,但沒有更多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他才體會到,雍州人為何對戎人恨之入骨。
戎人該死!任何傷害到晉曉的人,都該死!
他把雲巖交給騎馬而來的林尚,自己轉過身,沖回戰場之中,掄起刀,砍殺眼前的敵人,不殺穿戎人,他無法平息憤怒。
隨著戎人的落荒而逃,也有幾個戎人被抓住,戰場漸漸平息。
沈遊身上沾了血,他早殺紅了眼,正舉刀要殺掉眼前跪在地上的戎人,突然,一隻手忽然攔住他的動作。
本該回營地處理傷口的晉曉,卻還站在他面前。
沈遊沒發覺他的聲音在顫抖,恨恨地說:「他們傷了你,該死!」
晉曉捂著傷口,除了最開始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