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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ldo;……&rdo;見了鬼了，定然又是謝慍背地裡偷偷跟他說她的壞話。

可也沒必要防得這麼緊吧?

&ldo;那夫君現在到底什麼職位。&rdo;她乾脆破罐子破摔，&ldo;我問二郎他怎麼都不說，我想這是為何啊，總不能我一介婦人，夫君歸來，我連他立了什麼軍功，當的什麼職都不知道吧?&rdo;

&ldo;真要說出去，別人會笑話我的。&rdo;

她看起來像是想出去跟人吹噓炫耀，就在胭脂以為謝留不會告訴她時，謝留沉吟著道：&ldo;你說得對，我應當告訴你的。&rdo;

他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笑。

好奇心催使胭脂追問，不曾注意：&ldo;是什麼官啊?&rdo;

&ldo;就是……&rdo;

謝留反倒不慌不忙，故意吊她胃口似的。

胭脂忍不住上手：&ldo;你快說啊。&rdo;這顯得她略有幾分急不可耐、攀炎附勢的樣子。

謝留對她側目，深邃的眼珠凝著拉扯他袖子搖晃的胭脂，倏地淡笑一聲，很隨意地道：&ldo;就是一個小小的千戶，手下領著幾個小兵，不大值得一提。&rdo;

他儘可能地貶低了自己的能耐，輕而易舉地讓胭脂信以為真。

&ldo;小官啊?&rdo;

&ldo;……嗯。&rdo;

胭脂對軍營不瞭解，她所知道的東西都有限，謝留說什麼她暫時當然是信什麼的。

她想起那日在街上令人心馳神往的威武身影，略有些失落地問：&ldo;不是什麼將軍那樣厲害的官呀?&rdo;

謝留才知大軍回朝那天，胭脂也在。

俊秀的眉眼露出幾分冷厲，輕聲問：&ldo;什麼將軍。&rdo;

胭脂驚訝：&ldo;就是那個在戰場殺人無數，出盡風頭，名聲都傳回京都的將軍呀。你難道不知道他?&rdo;

這豈不是證明對方站得太高，而他身份低微。不知道那種大人物的謝留，好像是真的很不厲害哦?

空氣靜默了一瞬。

謝留很快從胭脂那誇張欣羨的語氣中，把她潛意思裡的各種猜想琢磨了個透徹。

她不知道他。

她一聽他說自己是個&ldo;千戶&rdo;，不知道她見到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所以她瞧不起他。

胭脂把謝留長時間的沉默不語，誤當做是剛才的話傷了他的自尊心。

不過那勞什子&ldo;千戶&rdo;跟將軍一比，這在人才濟濟的京都王城裡確實聽著好像沒多大出息。

她莫名鬆了口氣，看謝留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是嫌棄也是輕視的，還帶有一絲可笑的憐憫。

她充滿同情地違心道：&ldo;芝麻官也是官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夫君該知足了。&rdo;

謝留面無喜色：&ldo;你還有什麼要問的?&rdo;

&ldo;沒有了。&rdo;

難得見他吃癟，胭脂矯揉造作地捂著嘴擋住竊笑：&ldo;咳，那我不阻夫君去辦事了，記得早些回來呀。&rdo;

&ldo;……&rdo;

謝留走時看她的那眼神，大概是無意被她說中官職低微的事實，尤其最後一眼，頗有些要笑不笑的惱羞成怒在裡面。

門外親兵牽馬過來，謝留一改調笑之色，沉聲命令道：&ldo;盯緊她。&rdo;

胭脂跟出來時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