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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氣憤和用力,林知單薄的胸膛急促地起伏,在對方紅眼珠的注視下,林知突然心裡一突,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現在並沒有理智可言。
心中生出膽怯,可事已至此,他怎麼好意思退縮呢?
於是在短暫的猶豫後,眼鏡青年便梗著脖子,堅定地擋在了田農面前。
「你憑什麼推我?」和詹姆不同,紅目的田農攻擊性不強,他只是怒氣沖沖的盯著林知,氣憤的大叫,「你又不是貴族,你憑什麼推我?」
林家實在是個複雜的家族,林知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就想到這些年的屈辱,見他兇性不濃,林知便發洩似的吼了回去,「我姓林,姓林的都有貴族血統,你聽懂——」
他的話沒有說完,冷不丁田農一巴掌扇了過來,他怒氣沖沖,掄圓了胳膊,粗糙的手掌和對方皮肉精細的臉頰相接,啪的一聲,林知的臉就順著他的力道一甩,這一下重極了,連他鼻樑上的眼鏡都飛了出去!
眼鏡不知道撞到了什麼,發出喀的一聲響。
田農指著林知的鼻子,沖他大罵道。「□□這小雜種,什麼屁都敢放!」
這個中年人意識不清,也不知道將田農當作了誰,只是嘴裡反覆嘟噥著『敬重』、『大人們』一類的話。
鬧劇畢竟是鬧劇,杜秋莎不知何時出現在田農身後,在他身上輕輕一按,他便倒在了地上。
扶起林知,撿起了地上的眼鏡,發現鏡片上有一道裂痕,杜秋莎的神色難看極了,她將眼鏡塞進了林知手中,拎著他回到了沙發上。
作為本次任務中最強的那個人,杜秋莎的怒意如有實質,一時間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只有荊楚,他歪斜地坐在沙發上,純黑的眼眸中笑意未散。
杜秋莎看向荊楚,怒意勃發的眼睛和那雙黑瞳對視,然而想起荊楚的身份,她默默收回了目光。
「司徒,真的是研究所?」
聽到杜秋莎口吻生硬的詢問,司徒雪抬頭,女孩明亮的眼睛在林知身上輕輕掃過,隨後點頭。
在所有的研究所中,第四研究所是最有名的。
據說是因為過於殘酷血腥,第四研究所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內部取締的研究所。
「取締第四研究所已經超過一百年了,我對它知道得不多,但我父親說第四研究所的主事人,行走在痛苦之途&ot;
痛苦之途,默唸這個名字,杜秋莎心中的不安更加真切。
對上位路徑,杜秋莎知道得不多,只是曾經有人警告過她,所有的路徑中,只有痛苦路徑,遇到了就逃,逃不掉就死,千萬不要被捉到。
這樣的警告,結合第四研究所的傳聞,女人越想越覺得可怕。
連帶那個廉價的電子手錶,都因為帶上了第四研究所的標誌而可怕起來。
只有荊楚,他彷彿對這些無知無覺,青年面上笑意溫柔,他將這個帶來可怕傳說的電子表收了起來。
當日下午,林知變得格外沉默。
終於天色暗去,熊場的夜班沒有客人,清潔工和修理工都被調去了別處,只剩荊楚一個人和熊待在熊場中。
無所事事地在空曠的場地中散步,明月高懸於天際,深藍色的天空寂靜高遠,冷風吹拂中,荊楚愜意地走著。
黑暗中,有一雙帶著殺意的眼睛正在凝視著他。
純黑的青年微笑,他再次仰頭,月光多麼柔和。
銀色的尖刺從天際射下,明亮的槍尖擦著荊楚的發梢落下,隨後銀槍入地大半,只留小半在外。
看向銀槍,荊楚知道,若是被它射中,自己大概會死在這裡。
他剛才步速不快,這枚銀槍為什麼沒有射中?
青年正想著,巨熊突然咆哮著沖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