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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雙手捧著這顆熱騰騰的心臟,遞送到燕王面前:「快,快趁熱吃!」
那顆心臟似乎還在微不可見的跳動著,上面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像是浸泡在鐵鏽裡的豬肝子,透著一抹不自然的殷紅。
他胃裡止不住的翻滾起來,臉色好像更白了一些。
許是以為他沒有力氣接過心臟,太上皇便捧著心臟,送到了他的嘴邊:「吃什麼補什麼,這東西可以治好你的心疾,寡人又怎麼會害你。」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生吃便是不如煮熟了味道好,你將就著吃兩口,先緩一緩再說。」
燕王一聽這話,像是想起了什麼,胃裡向上頂起一陣酸意,一股腦的湧到喉間,從嘴裡泛了出來。
太上皇總愛將『吃什麼補什麼』掛在嘴邊,而他自打出生起便有心疾,太上皇命人送來的飯菜裡,永遠都有一道清燉豬心。
他本以為那就是普通的豬心而已。
見燕王吐得實在厲害,太上皇只好放棄讓燕王生食心臟的想法,他把心臟扔進了銀盆裡:「走吧,寡人送你回去。」
燕王艱難的點了點頭,太上皇從衣袖中取出一隻瓷瓶,他抬手抖了抖,將瓷瓶裡的藥水滴在高暢的屍體上。
那屍體開始冒煙,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放在烤肉架上燻烤的牛排,不過眨眼之間,屍體便已經化作一灘血水。
他望著瑟縮在角落裡的清瘦女子:「待會有人過來收拾,寡人便先走了。」
太上皇往前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頓住腳步,斜睨著那半敞開的衣櫃:「你記得給自己添件衣裳。」
燕王又咳嗽了起來,他面容狼狽的朝著暗室的大門爬去,彷彿再繼續待下去,就會窒息死在這裡。
太上皇見他這模樣,連忙快步上前,將他從地上架了起來,攙扶著他走出了暗室。
在暗室大門閉合的一剎那,燕王漆黑的眸色微沉,他斂住眸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房簷的位置。
從他一進景陽宮,他便察覺到了附近有司徒家的暗衛。
他和司徒聲同為家主,身上都種有連心蠱的母蠱,不光司徒聲能透過暗哨召喚暗衛,他也一樣可以。
在接近身上種有子蠱的暗衛時,他體內的母蠱就會有所異動,從而感知到附近暗衛的具體所在。
他知道屋簷上的這個暗衛,每次靠近林瑟瑟身邊時,他都能察覺到這暗衛的存在。
他想,這暗衛應該是司徒聲派去保護林瑟瑟的。
既然這暗衛在此地,想必林瑟瑟也在這裡。
景陽宮偏殿內,沒有任何傢俱遮掩,她不在偏殿,那就說明她已經闖進了暗室裡。
而暗室裡能藏人的地方,除卻床榻底下,便是那存放衣物的衣櫃了。
他在殺高暢的時候,曾順帶朝著床底下看了一眼,床下並沒有她的蹤影。
而太上皇又說祺嬪總盯著衣櫃看,所以便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林瑟瑟就藏在那衣櫃裡。
「莫不是那暗室太陰潮了?」
太上皇淡淡的嗓音從身旁傳來,打斷了燕王的失神。
燕王抬起眼眸,似乎對他的話有些不解:「什麼?」
太上皇溫笑道:「你剛剛在暗室裡咳的那麼厲害,出來後卻是一下就好了。」
燕王面色平靜:「自我出生起,便日日如此,若是一直咳血不停,那早就一命呼嗚了。您只是未曾見過罷了,又何必這樣大驚小怪?」
許是因為燕王的語氣帶著幾分怨恨,太上皇眸中滿是愧疚之色:「倒是寡人的不是了,當年便不該由著你孃的性子,讓她遠嫁姑蘇,不然我們父子兩人就可以時常相見了。」
「寡人雖未生養於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