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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辰辰的時候,雖有宋三思的藥物調理,可蠱蟲還是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產後出血加之蠱蟲啃噬,宋三思冒著風險將她轉移到金陵城,找到何紅雲的師兄,蒼朮神醫。
蒼朮神醫與何紅雲當年各習所長,蒼朮以奇門蠱術為主,何紅雲擅刻畫骨皮。
眼前這人,正是蒼朮的小徒弟,也是蒼朮唯一的女弟子,花跳跳。
她話很多,平日裡幾乎都是她在說,陸清寧聽。
「要多謝你素日裡的照顧。」陸清寧並非敷衍,她聲音有氣無力,眼睛半睜半合,露出的鎖骨因為面板的異常白皙,顯得那枚小痣愈發嬌艷。
「拿什麼謝我?」花跳跳一聽,立時來了精神,抬腳踩著凳子,手臂壓在膝上,好奇的望著陸清寧。
「金銀珠寶,任君挑選。」陸清寧也不含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捨棄些黃白之物算不得什麼。
今日蠱蟲啃食體外血,那便有法子將其引出,日後身子大可慢慢調理。
「我要那些俗物作甚,我可不稀罕。」花跳跳剎那間失了興致,手裡捏著一把穗子隨意的搖來搖去。
陸清寧蹙眉,「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除了黃白之物,還能有甚?!」
簡直就是對金銀珠寶的極大蔑視。
「我要你的肉糰子玩。」花跳跳不懷好意的直起身子,吊兒郎當的繞著軟塌走來走去。
「你一個小姑娘,難不成要養孩子。」陸清寧不解,挑起眉尾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花跳跳的神色。
「我要糰子來煉藥啊!」
……
陸清寧不想理她,一刻都不想。
足足憋了三日,到底是花跳跳沒沉住氣,討好似的在她浴後送來了潤膚粉,左一個寧姐姐,又一個寧姐姐的喊著,只把陸清寧喊得頭暈目眩,這才罷手。
「既然你原諒了我,那我且告訴你一件大事……」花跳跳抱著胳膊,嬉皮笑臉的看著她。
「我可沒有原諒你。」陸清寧想起她要拿糰子煉藥,不由沉了臉色。
「寧姐姐,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不拿糰子煉藥,我跟你開玩笑的。」她攥著她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而且,今日的大事,可是有關糰子啊。」
陸清寧猛地睜開眼睛,便見花跳跳神氣的吐了吐舌,「大魏皇帝怕是不行了,他要立嗣了!」
……
曾賓將宗親各族的名帖都一一擺好,呈在案上,曾文點了燈,小心翼翼的挪近,回身,周衍之哄睡辰辰後,赤腳走下地來。
兩人面面相覷,曾賓火急火燎的捧著鞋子上前,想給他穿上,卻被周衍之一個眼神斥了回去。
周衍之來到案前,先是翻開正前方那本冊子,這是表親舅舅家裡的嫡子,年僅五歲,據說三歲可作詩,是個難得的奇才。
他捏著額心,不由回頭看了眼睡得呼呼作響的辰辰,心中難免憂慮。
再翻開一本,這是桓王的長子,已經有十四了,年輕體健,當初桓王可是先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是有袁家做支撐,想必現在的大魏,又是另一番局面。
他信手將冊子扔遠了些,將身子往後一靠,閤眼沉思。
自從立嗣的訊息傳出,宮人看待辰辰的目光又變了幾分。
原想著這位得寵的小主子大概是魏帝與人生下的皇子,可有誰會繞開兒子,選宗親之子作為儲君人選。
周衍之病了許久,外面各種傳言紛至沓來。
或說魏帝內裡虛透,大限將至,或說魏帝傷心過度,損精傷元。
總而言之,話裡話外一個意思,大魏恐要有新主了。
……
陸清寧做了個噩夢,夢中有人不斷追她,她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