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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倌兒亂七八糟的,姑娘家傢什麼都敢說。」六夫人輕輕拍她後背佯怒嗔她一句,轉臉兒又笑了。
「我就是白擔心,天底下父母養女兒,總容易憂慮太過的。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她聲音放低了些,「你要是無聊,等過兩年心性定了就在莊子上養幾個小戲解悶兒,隱秘些就行。」
樂則柔嫌惡地擺擺手,「我可不要,他們髒兮兮的,誰知道伺候過多少主子。」
六夫人只笑,不置可否。
樂則柔和六夫人說了會兒話,揀新鮮事笑笑,便借著勞頓回去了。
出了正房大門,她臉上笑意驟然消失。
「查清楚,是誰在母親跟前嚼舌根。」
「是。」豆綠領命而去。
雖然臉上不掛相,但誰都知道七姑動了真怒,她平日不拘束丫鬟玩鬧,而現在長青居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不自覺放輕呼吸。
豆綠回來時,六巧跟她擺手使眼色,示意樂則柔正在做針線,豆綠立刻深吸一口氣,打點起十二分精神。
須知七姑雖然能自己縫縫補補,但最不耐煩做針線活兒,嫌它浪費時間,只有心情煩躁時才會拿出那幅拆拆繡繡好幾年也沒成的「和氣生財」戳幾針。
「七姑,三夫人是來抱怨五小姐的,開始翡翠在屋子裡伺候,聽見她抱怨五小姐愚蠢不省心,去青樓捉姑爺,現在被葉家拘在佛堂了。
後來屋子裡只留了孫嬤嬤跟兩位夫人說話,翡翠在外間只隱約聽見些。三夫人呆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去老宅,我們的人還在查她這幾日與京城往來書信,明日才能有結果。」
「孫嬤嬤在正房呆了一下午,夫人讓珍珠去打聽了安公公,之後夫人就親自來長青居找您了。孫嬤嬤昨日進府給夫人請安,正好是安公公來的時辰,二人或許碰見了。」
孫嬤嬤,樂則柔撂下繡花繃子,指節無意識地敲敲桌面。
孫嬤嬤是見過林彥安的,後來舉家遷回湖州,也是她帶著人在京處理一應事情,是母親真正的心腹。
那就是純屬巧合?
安止是六皇子的人,孫嬤嬤看見他出現在府裡,以為自己和六皇子透過安止傳信,報給六夫人。
這樣也說的通,但是樂則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跟染了風寒的鼻子似的,這口氣兒不順當。
豆綠覷著樂則柔的臉色問:「七姑,要不要安排孫嬤嬤離府遠些。」
「不用,就這樣吧。」
孫嬤嬤是六夫人奶孃,這些年早就成了親人,六夫人孀居多年,能有個說話的人不容易,樂則柔輕易不會對她動手。
「三夫人那裡也不用查了,你將人都撤回來。」
豆綠走後,樂則柔琢磨來琢磨去也想不清楚哪兒有問題,全都歸結為自己疑心病太重,扔下這茬兒。她讓六巧將針線籃子收起來,六巧明顯怏怏的,心不在焉模樣。
這丫頭素來沒心沒肺,剛還好好兒的,怎麼還學會不高興了呢。樂則柔奇道:「怎麼了這是?」
六巧憋不住話,「七姑,為什麼不能去青樓捉姦呢?」
樂則柔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五小姐,雖然她對您不恭敬挺可恨的,可是這回她沒做錯。五姑爺去宿月閣都沒什麼人罵,她去捉姦而已,卻被關起來了。她之前明明對您那麼不客氣,沒人拿她怎樣,偏這次佔理竟然被拘禁。」
「這兩件事不一樣。」樂則柔笑了,這話只有六巧會問,她從小到大一直在衡山派習武練功,即使跟了樂則柔也著重負責護衛事宜,沒接觸過生意的事,心思純然。
「我在樂家巷沒有為官作宦的父兄,只是一個商人,哪個做官的都不必瞧得起我,五姐姐之前對我怎樣都無所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