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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引什麼的,你著人去辦吧,隱秘些。」
再如何也是天潢貴胄領子風孫,找些鹽引還是輕而易舉的,如今不過要做的隱秘些罷了。
安止心中極不耐煩,他本想能讓六皇子改變心意不再用樂則柔斂財,倒忘了這位爺能從冷宮出來也不是傻子。
他垂頭溫聲應是。
六皇子除去近日心中淤塞塊壘,看著安止白無常的臉也願意多說兩句了,「樂姑娘待你一番真心,你也得好好待人家才是啊。」
安止但笑不語。
安止回到房間,一會兒小祿子進來了,弓腰把一封信呈在安止書案上。
「爺,樂七姑的事兒很不好查,我們只知道樂六爺當回到湖州就搬出來單住。明面上說方便樂六爺交遊朋友,實際原因打探不出來。
小的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派人一直盯著查呢,等有信兒了再回您。」
安止眯了眯眼。
小祿子看他出神,躡手躡腳要退出去。
「回來。」安止沖桌角的小匣子揚揚下巴,「你拿瓶金瘡藥給侍月。」
侍月就是剛剛跪在六皇子書房的宮女,六皇子摔了不少瓷器,她膝蓋跪出了血。
小祿子悶頭應是,心想安爺雖然刻薄些,但人比哪位大太監都好。
等小祿子一退出去安止就立刻拆開信封。
樂則柔跟他說了許多家長裡短,語氣明媚歡快,囑咐讓他好好吃飯用藥。他能想出她咬著筆桿蹙眉的樣子,肯定嘴裡一邊念著一邊寫。
安止不自覺笑出聲,看了幾遍才捨得把信收在床頭抽屜裡。
他又從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粉彩小藥瓶把玩。
那日在一品閣樂則柔看出他身上有傷,特意讓人送到蘇州一包袱的藥。他也不用這些藥,就沒事兒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樂則柔與他相處還是像幼時玩伴一般,信裡什麼新鮮事兒都要說說,一點兒避諱都沒有。
所以安止從未給樂則柔回過信,她還不懂男女情愛,自己就該冷著。
等過了這段時日,讓她一點點淡下去這幼時的香火情分,別為了他一個再低賤不過的閹人賠送了好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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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寫了好久,更新晚了。
以後我下午六點左右準時更新,要不這樣太折磨讀者了……
鞠躬?
第16章 賑災
自打進了六月,江浙的天就灼灼地晴著,一滴雨都沒下,曬得連太湖的水都降下許多。
這場旱災比樂則柔設想的還要嚴重。南方種植水稻居多,如今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片的禾苗在地裡旱死了,商人囤積居奇,米價暴漲。
百姓從來靠天吃飯,一場天災足以毀掉幾十年勤勤懇懇的勞作。官員們不敢擅開糧倉,只一日三趟往龍王廟求雨甚至給河伯嫁童女,一場場儀式勞民傷財地下來,百姓從虔誠期待到如今已經麻木了。
樂家六房的院子裡,樂則柔正在前院花廳聽溫管事回話。
「老太爺把那些富紳都晾在門房了,老太爺有話,樂家平日受湖州百姓敬重,如今湖州有難合該傾盡全力。還說老太爺如今一天只吃兩頓米粥。」溫管事眉飛色舞,很是解氣的樣子。
樂則柔之前準備了二十萬兩銀子的糧食,如今一點點以樂家的名義散出去,樂家的聲望更好了,但也幾乎得罪了湖州所有的地主和商人。溫管事是吃過苦的,他看著這些想趁難發財的人吃癟心裡痛快極了。
他想想又說,「高先生也是有真本事的,這些日子多虧有他忙前忙後出謀劃策,不然咱們家有好幾回差點兒讓那些黑心爛肝的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