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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個世界的分岔點由此出現。
在錆兔的記憶裡,那屆最終選拔,他確實到最後已經有些力竭,但在直面手鬼前,他的日輪刀就斷掉,被他救下的劍士遞給了他一把嶄新無損的日輪刀,讓他能夠成功斬殺掉手鬼。
手鬼消散後,錆兔在藤襲山中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富岡義勇。直到最後,他才在一處角落中找到了屬於富岡義勇的日輪刀,刀身斷成三截,旁邊還有斑駁血跡。
——『為什麼要丟下無法行動的義勇離開?』
錆兔回憶起那時場景,不止一次對自己發出質問。哪怕他當時讓被救的其他劍士們幫忙照顧半昏迷狀態的富岡義勇,可意外總是來臨的猝不及防。
自目送兩個少年結伴向藤襲山走去後,鱗瀧左近次就在狹霧山上等待著他們能好好回來。然而他等回來的不是兩個完好的孩子,只有錆兔帶著富岡義勇破碎染血的日輪刀,從最終選拔中活著回到了狹霧山。
從錆兔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的鱗瀧左近次只是沉默了許久,卻沒有怪罪錆兔。他伸出手抱住無比內疚的少年,片刻後,向來堅強的錆兔在懷抱中壓著斷續哭聲,淚珠卻染濕了鱗瀧左近次的衣服。
這種事情,要說論錯,卻也無法找到究竟根源在誰那裡。
活著的人無非會是最痛苦的。
也因此,錆兔有段時間如富岡義勇一般沉默,話也極少,直到他從這段經歷中自己緩過神,接受了像噩夢一樣存在於那裡的事實,才恢復原本性格。
屬於富岡義勇的日輪刀碎片一直被他隨身攜帶,就好像兩個人約定好的那樣,一起斬鬼、一起擔下柱所代表的職責。
「錆兔……是水柱。」富岡義勇低聲重複一遍錆兔的話,惹來後者無奈目光。
富岡義勇自有一種思維方式,往往說出來的話和他真正意思大相庭徑,如果不是隊內禁止互相戰鬥,恐怕脾氣暴躁的不死川實彌就是第一個提刀衝來的人。
譬如在柱和會議上早退,說出「我與你們不同」這種分外招仇恨值的話,還有那田蜘蛛山中對蝴蝶忍反駁的一句「我沒有被討厭」。
錆兔一邊聽著義勇自述,一邊頭痛的扶住額頭。最初認識時,富岡義勇遠沒到現在這樣,說話乾脆簡短到意思都變了的地步。
小時候的義勇還是蠻可愛的。錆兔對比一番,得出了這個結論。那時候的義勇不會整日面無表情,該高興的時候會揚起笑容,不開心的時候也會有難過表情。
雖然錆兔不知道自己世界的富岡義勇未來是如何模樣,但如果是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就不是頭痛一兩天的問題了。
只是可惜,就算再怎麼想像,那個世界裡也不會有『富岡義勇』的存在。
錆兔思緒飛遠,耳邊聲音似乎在逐漸減低。
『兩個人都在那場最終選拔裡活下來的世界,會存在嗎?』
「錆兔。」
「嗯?」
「錆兔。」
「…義勇,好好說話。」
「…………」
如上對話是基本每天都要發生一遍,尤以夜晚,因為兩個人房間不同,到某個地方就得分開走。每當這時,富岡義勇就會出聲喊錆兔的名字,也不說其他,喊完就安安靜靜凝視錆兔,像怕他跑掉或是消失一樣。
錆兔想了想到時自己離開景象——和原地消失也沒什麼差別了。
按這樣想下去的話,像是騙人感情的渣男一樣。錆兔縮在被窩中嘆氣。
一大早拉門就被人禮貌敲了兩下,早早起床收拾好的錆兔停住擦刀動作,起身去拉開門,果不其然是富岡義勇在門外。
他今天沒帶那把日輪刀,手上提著萩餅。錆兔竟從他眼中詭異的看出了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