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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劇院的風景畫。
沃克說,“挺有心的,你不是隻見過她一面嘛?”
格林有一沓明信片要寫。紐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流行起寫明信片來相互問候,開始只是太太小姐們之間的閨房樂趣,現在連商務人士、名流貴胄也參與到這項活動中來了,一時間洛陽紙貴。女眷之間的明信片為了凸顯個人特色,細節上可謂花樣百出,有的甚至十分香豔,例如蘇珊?德納浮就直接在明信片上用蘭花色的指甲油簽名。
莫比?萊利也寫了兩張卡片過來。一張是問候伯爵先生的,另外一張專門寫給保爾,邀請他去新墨西哥州過聖誕節,並且送來了一瓶非常高階的特基拉酒。格林掂量著或許應該送些回禮,他讓沃克買了一盒中國茶葉聊表感激。
“寫了多少張了?”
格林揉了揉酸澀的手,“二十六張。還有一半。”
保爾隨手拿起一張來看到背面,“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沃克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我讓伊莉斯幫我找印報紙的印刷廠印的。怎麼樣?”
“這幅畫是你畫的?”他指著下角的署名。
格林微微紅臉,把卡片拿了回來,“很久沒有畫畫了,手生了不少。”
沃克說,“挺好看的,現在懂得欣賞的人也不多了。”
“我覺得,也許她想約你去皇后劇院看戲?”保爾拿著凱西的卡片。
格林仍然在埋頭寫字,“她不願意嫁給羅格?史密斯。這件事很奇怪。明明是羅格高攀,她卻說她不希望別人認為她是因為錢或者名譽才嫁的。這很矛盾不是嗎?”
沃克問,“難道老德克威最近缺錢了?紐約地鐵投標他不是正好賺一大筆嘛。”
“她很焦慮。”格林回憶起來,“這樁婚姻像是她心口一塊大石頭,無時不刻在折磨她。”
沃克調侃,“可能父母給她的壓力比較大吧,婚姻的最終決策權仍然在老一輩手裡抓著,年輕人的話語分量還是輕了。這種傳統的權力分配製度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那也不一定。”保爾笑起來,“萊利和哈里斯就是例外。萊利不喜歡哈里斯強悍,哈里斯覺得萊利不夠成熟。這兩個人在一起說話像兩隻鸚鵡吵架,還都很強硬,父母根本沒辦法。”
“哈里斯是典型的不自由毋寧死。這女人才是美國精神的精髓。”
……
今年冬天來得早一些。星期六早上紐約下了第一場雪。
清晨街道上有人用掃帚掃雪,發出“唰唰”的聲音。格林在這樣安靜的掃雪聲中醒來。壁爐裡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堆碳灰。空氣仍然溫熱,他打了個愜意的哈欠。
掃雪聲由遠及近,這聲音在他的記憶裡特別深刻。從前在佛羅里達州的時候,每年冬天他和姐姐都必須自己掃雪。這是一年中最辛苦繁重的活兒,他穿上笨重的水靴,登上梯子,手腳並用爬到屋頂上,用一根老舊的蘆葦掃帚把雪掃下來。這樣的活兒往往一干就是一天,累得氣喘吁吁,掃帚打在屋簷上那種沙啞的“唰唰”聲,單調而枯燥,又十分嘈雜。後來他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十分厭惡,提醒他不得不親手幹活的現實。
格林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從厚重的被子裡鑽出來。他推開窗,拂去窗柩下一行冰冷的雪花,手被凍得通紅。乾冷的風颳著他的臉頰,而背上卻哄著室內的熱氣,使他心中忽冷忽熱的。
樓下正對著的陽臺上,瑪麗安裹著笨重的夾襖正在掃雪。
格林心裡一動,披上外套下樓來,“早上好。”
瑪麗安見了他有點驚訝,“您今天起得很早呀。哎呀,早飯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呢。”
格林拿過他手裡的掃帚來,“我聽到了掃雪的聲音,所以就醒了。您去準備早飯吧,這裡我來清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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