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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已經過了,現在去劇場還來得及,他還有跟何意解釋著一切的餘地。
於是陸邱橋只能放開腳剎離開了那個小路,車子滑動的瞬間他突然覺得身體和心都無限沉重,而他甚至無法欺騙自己這份沉重不值一提,他真的很在意,他在意的都要瘋了,他倒車的那一秒鐘甚至想狠踩油門衝到那棟華麗的別墅前面,然後直接從廖長晞微笑的臉上碾過去。
但他是個成年人,一個矜持冷靜的成年人,他只能開車離開,在自己毫無勝算甚至連博弈資格都沒有的戰鬥裡。
在驅車前往劇院的路上他將車子開的很快,一方面因為他已經遲到了,另一方面他內心的憤怒在驅使他不斷加速,但是這無疑讓他忽略了城市中道路上的限速規則,於是在距離劇院還有兩個路口的時候,他看到前方穿著制度的交警向他打了一個靠邊停車的手勢。
冷汗幾乎是立刻就漫上了他的脊樑,陸邱橋這才意識到自己違反了交通規則,但這並不是最關鍵的部分,最關鍵的是他在這個晚上喝了酒,而市區內對於夜間酒駕的檢查非常嚴格,他之前的計劃只是從酒店到劇院,因為距離近可以從小路穿行所以沒什麼會被攔下來檢查的風險,但他為了跟蹤廖長晞卻完全將酒駕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以至於忽略了這最可怕的可能。
但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停下車的時候便看到那個交警抬起右手向他敬禮,然後從身側的背帶裡拿出了那個橙色的酒精探測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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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匆匆穿過後臺狹窄的應急通道回到休息室,一手將頭上沉重繁雜的頭飾摘下來扔在化妝鏡前的桌子上,串珠掉落在桌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休息室裡掃地的後勤阿姨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那個化了濃妝穿著絲綢舞裙的短髮女孩臉上滿是陰沉,她原地將高跟鞋踢掉,然後又赤著腳走了出去。
盥洗室的冷水在不斷地向洗臉池裡沖刷,何意一邊胡亂用卸妝油擦著臉上的眼線和粉底,一邊用另一隻手在手機上匆匆按了幾個數字,電話接通了,然而卻只回應給她漠然的盲音,她等了幾分鐘等到那個平板的女聲告訴她&ldo;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rdo;,於是她將電話結束通話,又撥了另外一個,結果也是相同的。
這是她進入劇團之後的第一場演出,因為沒有什麼大腕撐場,本子也是冷門題材,本來票就賣的不算很好,她自己掏腰包買了兩張最貴的套票,一張給了何願一張給了陸邱橋,都是在二樓最舒服的包廂,但是直到謝幕場燈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她才看到那兩個包廂都是空的。
明明何願說過會盡力,陸邱橋也答應一定會想辦法,結果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放了自己鴿子,甚至到演出都已經結束的這個時候,還不約而同地不接電話。
何意抬起頭來望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因為妝沾了水所以黑色的眼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舞臺劇裡小丑們臉上骯髒的眼淚一樣,她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可憐又可笑。
這麼多年她一直認為自己索求並不很多,何願忙碌陸邱橋也有勞心傷神的事情,因為知道男人們的事業是重要的所以她從來不計較從來不爭奪,但她這一次真的感覺到了深深地背棄和欺騙感,這種心寒是此前從未有過的。
何意又把水開的大了一些,將整張臉都伸進了冷水裡,她眼眶酸脹想要流淚,但是同時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懦弱。
如果說何願沒有來她還勉強可以原諒,但陸邱橋的慡約卻讓她心裡的天平再一次傾斜了許多,她從來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裡的地位是遠低於陸邱橋的,他的情緒太內斂,似乎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麼類似&ldo;愛&rdo;和&ldo;喜歡&rdo;的字眼,他們相處的模式也過於禮貌,何意總覺得陸邱橋當初答應自己只是因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