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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恪沒什麼意見,點頭:「好。」
兩人說完,就直接走了,整個過程利索得不像話。裴紀安停在原地,動彈不得。剛才他一直看著李朝歌,可是李朝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彷彿眼裡完全沒有這個人。裴楚月皺眉,不高興地搖裴紀安的胳膊:「大兄,盛元公主來和表兄說什麼,他們為什麼走了?」
裴紀安方才的喜悅一掃而空,他面色變得冷淡,緩緩道:「我也想知道。」
李朝歌和顧明恪換了個地方,他們依然選在水邊,四周開闊無人,唯有鳥語花香陣陣。顧明恪覺得差不多了,就停下腳步,問:「公主,這裡沒人,你可以說了。」
「好。」李朝歌也不扭捏,直奔主題道,「莫琳琅的案子,你查的怎麼樣了?」
「莫大郎元妻暴斃一事確實有疑點。」顧明恪說,「但已經過去了五年,許多物證都消失了,收集證據並不容易。我最近正在整理五年前的卷宗,說不定能找到當年的人證。」
李朝歌聽了,立刻道:「找什麼人證,莫琳琅便是見證人,問她不就行了。」
「她意圖謀殺莫大郎,對莫大郎有很深的偏見,她的言辭不能作為證據。」
李朝歌無語片刻,不是很能理解顧明恪古板的作風。顧明恪已經在尋找人證,說明他也認可莫琳琅生母是莫大郎殺的,那還局囿什麼證據,直接把莫大郎抓到牢裡打一頓,不就什麼都招了嗎?明明知道兇手是誰,顧明恪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兜那麼大的圈子去找人證?
行吧,顧明恪樂意費事,李朝歌也懶得管他。李朝歌說:「好,既然你不嫌麻煩,那就隨便你吧。不過,你要趕快把莫琳琅放出來,這個人興許有用。」
顧明恪聽到也沉默了。他極其鄭重,帶著些探究看向李朝歌,結果發現李朝歌一臉認真,毫無開玩笑的意思。顧明恪沉了沉眉,問:「你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李朝歌以為他沒聽懂,便直接說道,「反正這個案子是你主審,你把莫琳琅改成無罪釋放不就行了麼。你要是怕引人注目,那就過幾天悄悄放,我大不了等你幾天。」
顧明恪好一會沒說話,他主管刑名多年,在天庭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不苟私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站在他面前,公然讓他更改判詞的。
顧明恪盯著李朝歌,片刻後,悠悠道:「盛元公主,我是朝廷命官,你現在這等行為,乃是以權謀利,徇私枉法。」
李朝歌都被說懵了,她同樣鄭重地看向顧明恪,眨眨眼,道:「當然啊。我當初在聖人面前推舉你,一力說服聖人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不就是為了今天嗎?你竟然才知道?」
顧明恪和李朝歌面對面站著,他們直視著對方眼睛,彼此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李朝歌以為顧明恪甫入官場,還沒有習慣官場上的潛規則,便努力放柔語氣,說:「顧明恪,我明白你的顧忌,但是,我並沒有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莫琳琅意圖行兇,但她所作所為皆情有可原,反倒是莫大郎,雖然是被害者,實則死一百次都不夠。所以你乾脆順水推舟,把莫琳琅判為無罪,讓莫大郎頂罪,這樣皆大歡喜,豈不正好?」
顧明恪暗暗告誡自己,他現在是個文弱的世族公子,不是北宸天尊,要符合人設,不能動氣。所以顧明恪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對李朝歌說:「盛元公主,臣發自真心地建議你,回去後看看律疏吧。」
顧明恪說完後,便冷著臉往回走。李朝歌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臉也冷了。
她轉身,快步追上顧明恪,挑眉道:「所以,你是不肯了?」
「恕難從命。」
李朝歌一股氣直衝腦門,她看著眼前之人漂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