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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rdo;嫚兒緩緩轉頭望向太后，輕言緩道，&ldo;太后將夫人送入永巷後，又唯恐夫人留在皇城中後患無窮，但上頭皇上了旨意而不得殺夫人，所以太后便將夫人嫁給了……&rdo;

&ldo;一派胡言!&rdo;太后急打斷了嫚兒的話。

正是此時，張其樂突然淒烈地慘叫了一聲，裙間慢慢滲出鮮血，流下地面，周旁本是冷眼旁觀的后妃和宮女均是嚇得尖叫起來。

張其樂捂住腹部，沾了血的手緊緊地拽住了肖衍的衣角，臉上蒼白，聲音顫抖，眼淚長流：&ldo;皇上，不要將臣妾打入冷宮啊……臣妾知錯了……知錯了……&rdo;

肖衍見一地鮮血，想起曾經百里春晴小產時一床褥的血跡，心頭終於起了漣漪，閉了閉眼：&ldo;子賢，傳太醫。&rdo;

子賢忙應是，又不住問道：&ldo;那賜死之事……&rdo;

太后搶了一步上前阻道：&ldo;先帝遺詔，不得賜死!&rdo;

&ldo;先帝……&rdo;肖衍回神，雙目狠狠地盯住太后，&ldo;先帝已逝，今南平天下皆由朕說了算!傳旨，皇城司所有對朕隱瞞此事的人，皆賜死。太后身邊除了錦文和戚德業，也都砍頭!&rdo;

太后臉色蒼白，腿上軟了軟，錦文忙扶住。

肖衍冷鷙目光，在太后臉上掃蕩，令太后驚惶而急急退了幾步，而再聽肖衍道：&ldo;至於太后您……即日起，未有朕的親口旨意，不得踏出延福殿一步!您就好好地做您想做的太后，在延福殿裡頤養千年吧!&rdo;

烏雲黑壓壓地密佈了半空，似將整座皇城壓得也無法喘息，正陽殿內張其樂一聲一聲地慘痛呼喊更令肖衍感到頭皮發麻，渾身也使不上力，也只得站在屋外靜待。

一盆盆血水從殿內端出，肖衍眼前儘是百里春晴當日小產時的模樣，忍不住轉身對著子賢大喝一聲：&ldo;嫚兒呢!叫她來!&rdo;

子賢急忙躬身離開。

而大雨終於瞬間傾盆而下，電閃雷鳴，一遍一遍地耀亮肖衍的輪廓。

也正是此時，季邈不顧眾人的阻攔，冒著暴風驟雨，硬生生地沖入了正陽殿內，慌亂跪於肖衍身前：&ldo;皇上，大事不好了!四皇子肖儀帶著戍邊十萬兵馬，已南下朝著汴京急攻而來!&rdo;

&ldo;肖儀?&rdo;肖衍頓驚大事不好，&ldo;謝檀呢，謝檀去哪裡了!&rdo;

&ldo;前方來報稱，謝檀被太后派去的人殺了!所以戍邊軍士們被肖儀煽動，是要來為謝檀報仇!&rdo;

肖衍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空中一道閃電劈過。

&ldo;皇上!&rdo;已趕回來的子賢一把扶住肖衍，而舒語和印嵐扶住臉色煞白的嫚兒正站在了一側，形如鬼魅。

太后與謝檀無冤無仇，何來殺謝檀的理由……

肖衍心中頓時一片荒涼，心中彷彿已有了答案。閃電烈白的光亮照著他一側蕭瑟的面容，另一側已是陰鷙而不可深探。

嫚兒勾勾唇角，挺直的腰背，向著肖衍行出一步，言笑晏晏，令肖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聽嫚兒道：&ldo;殿下，太后的目的恐怕不是殺謝將軍，而是要殺夫人吧……&rdo;

瞬間整個天地靜止，任有閃電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