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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賢也忙爬起身來,尾隨著肖衍沒身黑夜中,一路迢迢直至皇城司。
屋內有方左值夜,尚未歇息,仍在整理著一捆捲軸。
方左見了肖衍,一瞬詫異,起身微福才道:&ldo;本是準備明日向殿下稟報的,殿下既然這時來了,便先看看這幾日屬下所整理的有關太子的一些奏報。&rdo;
&ldo;先不說太子,&rdo;肖衍揚了揚手,&ldo;我來此,只因左副統領你一直在此位上,便想問問一年前的百里氏一案,當時是何人經手的?&rdo;
&ldo;這……&rdo;方左遲疑了一下,&ldo;突然問及此事,可是殿下有何懷疑?&rdo;
又輕俯了一下頭,湊近肖衍低聲道:&ldo;當時負責此事的人,是洪英……所有經手的人,包括當時的行刑手,皆已被賜死。&rdo;
肖衍眉角一跳:&ldo;是父皇下令的?&rdo;
方左未有回答,只誠懇答道:&ldo;因關涉皇位和朝廷一品官員,而百里太傅的先父又是皇上的授業恩師,再加之殿下您先夫人的關係,所以此事是秘密進行的,我也不過只是耳聞,並不敢多言打聽。&rdo;
肖衍點點頭,深思了一下,復又叮囑了方左取來整理好的東宮帳本。
東宮帳本帳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疑問,只是細究下來,卻可看出用度實則是在縮減,想起那日肖玉宴請自己飲酒時的排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才花銷如此一些數額的銀兩。
肖衍揉揉額角,又看了看那些有關肖玉的奏報,一些朝臣也多是在頌揚其傾其財力愛民如子之事。
肖衍的面容漸漸變得陰晴不辨,直到一陣夜風將窗戶吹動而發出咿呀聲,才回過眼眸,看著方左,待聽他的看法。
方左瞭然肖衍已看出了問題,清了清嗓子:&ldo;太子所捐之數,遠不是東宮之中用度所能承擔,必有外來的銀兩相援,而這才是清查的關鍵所在,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
&ldo;只是有些東西,皇城司查是能查,但對方是太子,儲君位高權重,我們又無皇上的旨諭,僭越不得……&rdo;
&ldo;我明白,&rdo;肖衍合上捲軸,眯了眯雙眼,望向了漆黑無影的窗外,又言,&ldo;能查的,便繼續查,不能查的,我會想想辦法。此外,暗中盯住四皇子的動向,有情況及時向我稟報。&rdo;
眼見天光已亮,肖衍揉揉痠疼的肩,拍了拍褶皺的衣角,囑子賢與自己同行,一路往正陽殿而行。
行至夾道處,子賢突停了腳步,對肖衍道:&ldo;殿下,你真的要與那張小姐……&rdo;
&ldo;今日,我會再提醒她一次,告訴她她如此費盡心機地靠近我會有什麼代價,而若她再是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再阻,&rdo;肖衍語氣微澀,&ldo;你也知道我如今是什麼處境,要扳倒太子,皇城司這邊是再查不下去了,我需要朝臣,而她爹……是我的不二之選。&rdo;
張其樂早已候在了正陽殿殿外,而皇后與錦文也站在一旁,帶著一臉頗有些欣慰的笑意。
肖衍忽而想起了子賢曾言及的那個剪錯花枝就被送到永巷的宮女嫚兒,想起宋貞韻蒼老的面容和冰冷的屍首,想起百里氏出事那幾日皇后故意將自己困在宮中,想起那與皇后私通的男子,心有慼慼,而皇后一如往昔的笑容也一下變得有些可憎。
二十餘年來自己一直所敬重和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