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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熙雙眼微眯了眯,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他緩步走到廊下一角的涼亭中,逕自坐下。
彼時夜風涼涼,竹樓前花影搖曳,月色滿庭映照著湖水波光。
他整個人浸在這淡淡的光暈裡,衣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ldo;國師。&rdo;那女子自浮橋邁著蓮步走來,到了涼亭中後,她將宮燈放置在石桌上,方才對著逢熙,輕輕喚道。
宮燈的光芒剎那便將這涼亭照得明亮了些許,於是當下便可窺見這女子的嬌柔體態,以及那張艷若桃李的面龐。
而面對如此美人,逢熙卻仍是神色淡淡,眉目清冷,他只是輕睨了她一眼,嗓音清冽:&ldo;皇后娘娘深夜造訪,所為何事?&rdo;
正文 第7封情書:惻隱之心
夜色涼如水,燈影漸微。
寂寂夜深,於竹樓廊下的涼亭中,正有兩人相對而坐。
逢熙看也不看這披星而來的皇后葉如梔,只是執起茶盞,輕酌了一口早已冷卻的茶水。
而葉如梔卻望著這般疏冷的逢熙,丹唇勾起,眉眼間儘是動人的風情:&ldo;本宮聽聞,從不願讓人近身的國師大人,今日卻收了個貼身女婢,可有此事?&rdo;
逢熙聞言,只是輕輕頷首,道:&ldo;確有此事。&rdo;
&ldo;國師大人這是怎麼了?不是向來不近女色麼?&rdo;葉如梔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似不經意道。
&ldo;這不是皇后該關心的事。&rdo;逢熙垂著眸,纖長的睫羽被風吹得微微發顫,一如蝶翼一般。
葉如梔聽罷,面上的笑意一僵,搽著艷色丹蔻的蔥白玉指扣緊了面前的杯盞,半晌才笑道:&ldo;國師何必如此冷淡?本宮也只是好奇,該是何等的絕色,才能令國師動了凡心。&rdo;
逢熙面上雖不顯,但在聽到葉如梔這話時,他的腦海里有一瞬閃過那張白皙秀美的面龐,剎那心頭一絲悸動伴隨著莫名的熟悉感湧起,卻又彷彿只是片刻的幻覺。
他忽然沒了耐心,再不想與葉如梔這般虛以委蛇,便道:&ldo;皇后若還想保住這份榮華,便安分一些罷。&rdo;
&ldo;逢熙,你應該清楚,你與本宮,是一條船上的螞蚱。&rdo;葉如梔的手曲起,朱紅的指甲深陷進了掌心,她站起身來,俯視著端坐如松的逢熙,水眸陰沉沉的,面上也不見了笑意。
逢熙聞言,終於放下手中的杯盞,抬眸迎上葉如梔的目光,卻是一如之前的冰涼疏淡,他唇畔銜著一絲淺淡的笑意,語帶譏諷:&ldo;我以為,皇后忘了此事。&rdo;
&ldo;逢熙!你別忘了,當初在凃州時,若不是本宮,你便還是那被流放的奴隸!&rdo;葉如梔輕抬著下顎,美目下移,睨著逢熙,語氣中已染上幾分薄怒。
&ldo;所以當年之恩,我便用瞭如今的尊榮地位回報給你,這是當初你自己選擇的,不是麼?&rdo;不論眼前這人如何發怒,逢熙也還是坐定在石桌旁,鎮定淡然。
不過,聽葉如梔說起凃州,便引得逢熙想起了些混沌往事。
任誰也不知道,如今名滿天下的大魏國師逢熙,在數年前,也不過只是凃州牢獄中一個將死的奴隸。
經歷過生死掙扎,經歷過世間冷暖,他便是在那一段艱難地歲月裡,將自己煉化成鋼。
一場大病,讓他忘卻了過往的許多事,卻沒能讓他忘記他所背負著的刻骨仇恨。
也是那時,他忽然有了些怪異的能力,模糊記得一些仙家術法。
也因此,他才被凃州知府的女兒‐‐葉如梔帶離牢獄,從此步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