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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能捂著臉頰，怯怯的叫了聲&ldo;嫂子&rdo;。

餘諾一垂眸看向朱倩，淡淡道：&ldo;這位小姐，很多時候不知者無罪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看不住你男人，不先在男人身上找問題，反而揪著無知的小姑娘不放，你一把年紀學到畜生身上去了？&rdo;

朱倩直起身子又欲開罵，餘諾一冷冷阻道：&ldo;我是證人，周能的臉是證據，你要麼馬上離開，要麼我立刻報警，二選一！&rdo;說著，她便掏出手機按下了三個數字，拇指定在撥號鍵上靜待朱倩動作。

朱倩不知想到了什麼，立時斂怒撣了撣衣裙，若無其事的瞥向兩人說：&ldo;走著瞧！&rdo;高跟鞋落在地面，節奏不急不緩，彷彿先前的鬧劇只是一場幻覺，她眨眼便消失在了電梯口。

進屋後周能尚在猶豫如何開口，頰上的疼痛麻了神經，餘諾一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ldo;是說你老實好還是單純好，我剛在外頭聽得清清楚楚，她問你趙盡染，你說不知道不就成了嘛，非說什麼不告訴她，故意挑人火氣！&rdo;

周能噙淚垂頭：&ldo;我……我沒想到。&rdo;

餘諾一翻了翻白眼，&ldo;所以我一直說你傻氣，平常還總裝大人，根本就沒長大呢你！&rdo;

周能訕訕不語，逼回眼淚才問：&ldo;嫂子，你怎麼過來了？&rdo;

餘諾一將手中的紙袋放下，說道：&ldo;這些東西，你幫我還給你哥哥，我就不方便見他了，還有，別叫我嫂子了。&rdo;

周能怔怔看向她，顫唇唸了個&ldo;嫂&rdo;字，餘諾一立時打斷：&ldo;我跟甘寧泉也算好聚好散，賠了十幾年青春就當上了一堂大課。&rdo;見周能蒼白了面色，她又緩聲道，&ldo;你別瞎想了，這段感情我們兩人都有錯，最重要的是愛情早就磨沒了，如果我們已經扯了證，也許就能得過且過，也幸好沒有扯，還能有從頭再來的機會。&rdo;

有時十幾年不過就是鐘擺走過四分之一圈，堆疊的過去最終繪成回憶，就像畫家記錄家鄉更迭的風景，作家撰寫人生滄桑歲月，觀眾喝杯下午茶的時間，便已閱盡了他們的嘔心之作。

周能沏了杯茶遞給餘諾一，餘諾一接過抿了抿，笑道：&ldo;會煮水泡茶了？不錯！&rdo;

周能羞赧的乾笑兩聲，餘諾一側眼端看，思緒飄向從前，點點滴滴如過眼雲煙，她始終不確定甘寧泉對自己究竟有無愛情，至今唯一能確定的只有周能對甘寧泉的意義，十幾年下來一直如此，由不得她為自己找尋藉口。無怨無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想再徒勞耗力，未過三十的人生，她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

許久餘諾一才突然開口：&ldo;你跟甘寧泉怎麼樣了？&rdo;

周能一愣，懨懨的搖了搖頭。

餘諾一嘆了口氣，思及才得知的訊息，她頓覺無力。甘寧泉鐵了心的執著於周能，竟將真相告知了父母，甘父大發雷霆，結果如何尚不得而知，只是她沒那麼好心為前男友牽紅線，想了想，她便沉默了下來。

半盞茶後餘諾一終於起身離開，又對周能說：&ldo;一會兒臉上敷一下熱毛巾，下次碰上這種事兒硬氣點兒，有磚頭就砸磚頭，沒磚頭你就衝上去扯她頭髮，到時候護好自己的頭髮就成！&rdo;

周能抿唇笑了笑，連連點頭應下。送了餘諾一進電梯，她又趕緊躲進陽臺朝外扒望，些微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樓下，餘諾一片刻就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周能瞧向車標和車牌，終於確定胡曉霞婚禮的第二天，送餘諾一來此的也是這輛車。

直到車子消失在盡頭，周能仍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