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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點頭:「小人與鄭賢同時進入觀中修行,一直同住一室。大約一年半以前,他稱有急事要外出一趟,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陳麒道:「他已經死了。」
道士一愣,露出意外和悲傷色。
「果然,小人早勸過他,如今世道險惡,不要輕易出去招惹是非,他就是不聽,還總幻想著要發大財,大富大貴,和那些達官顯貴一樣,僕從環繞……」
陳麒問:「他離開前,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
道士一路受樂師要挾而來,情知沒有選擇餘地,道:「他臨行前,的確交給過小人一封信,說信中內容,涉及他身家性命,讓小人務必妥帖保管。」
「後來他失蹤,小人心中害怕,便隱姓埋名,換了道觀修行,誰料……」
道士瑟瑟看樂師一眼:「還是被二位貴人找到。」
陳麒道:「廢話就別說了,該給你的好處,我一分不少。東西呢?」
第110章 火焚青雀9
陳麒握著信回到營中。
夜色濃黑,陳麒把信擺在案上,沒有立刻拆開,而是靠坐在椅背上,沉思著。
樂師默默跟在後面,問:「大人當真想好了麼?」
陳麒微掀起眼皮。
「怎麼?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說話間隙,他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樂師道:「其實,南北和談,並不影響大人在隋國的地位,大人好不容易才在隋國朝中站穩了腳跟,當真要鋌而走險,走這一步麼。」
這封信裡,究竟寫了什麼內容,在拆開之前,無人知曉,可若真如鄭賢所說,他掌握著關於江國太子身世血脈的重要證據,那這封信的內容,很可能是一個會禍及很多人的大秘密。
這樣的秘密,太燙手,也太危險了。
陳麒端起茶碗,咕咚飲了一口茶。
道:「青珺,你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麼。準確來說,我辛苦籌謀這麼多年,其中一半的動力,都來自將此人踩到腳下的決心。」
樂師一愣。
這是大人第一次用如此隨和的語調喚他的名字。以樂師身份跟隨在大人身邊這麼久,他都快忘記自己原本的名字了。
樂師從陳麒平靜的語調裡聽到了報復的快感。
樂師遲疑道:「大人和江國太子有舊怨麼?」
陳麒沒有回答。
但陳麒永遠忘不了那個寒風凜冽的冬日,他捧著新作的厚厚一沓文章,站在蘭馨宮的宮門前,期待著裡面那位以德名著稱的江國太子,能開啟宮門,讓他進去,閱讀欣賞他的文章,賞他一口飯吃的情形。
他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他的父親,是個昏聵無度的老色鬼,寵幸他的母親,只是為了發洩獸欲,根本沒打算負責。王后張碧華善妒,他自出生起,就和母親一起,被驅趕進冷宮的馬圈裡居住,受盡宮人白眼。
他的母親宮婢出身,沒什麼見識,日日只知以淚洗面,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他那個色鬼父親還能想起他們母子。
他感到可憐又可悲。
他日日發奮讀書,挑燈夜讀,就是希望能有一日,能憑藉自己的本事,帶著母親脫離苦海,在世上找到一處立足之地。
江南很大,天下很大,他不必囿於一個陳國。
禮賢下士、德名遠揚的江國太子讓他看到了希望。
當時江南名士口口相傳,說江國太子正在招募門客,不限出身,不限家世,只要有才者,皆可入蘭馨宮,得百金賞賜,成為江國太子的座上賓。
他和母親商議之後,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偷偷離開陳國王宮,來到江國。
他曾在街上,遠遠看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