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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為時已晚,那鐵箭已攜著銳利之聲,朝江蘊喉頸而去。
範周大驚失色,眼看那銳箭就要以雷霆之勢沒入殿下頸間,徒然張大嘴,已因極度恐慌而發不出聲,不料這時,半空中忽伸出一隻手,竟於半空,直接將那支力破萬鈞的冷箭握於掌中,看也不看一眼,反手丟了回去。
一名隋兵應聲而倒,手中長弓墜地。
鮮紅的血,自隋衡掌間流出。
「殿下!」徐橋等心腹將領亦遽然變色,沒料到竟有人敢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擅自出箭。
隋衡抬手止住他們,沒有在意手上的傷,也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伸手,將江蘊手中的棋子奪了過來。
隋衡面無表情捏著棋子。
面無表情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要與孤決鬥麼?」
江蘊看著他流血的手,道:「殿下但有所需,無論何種方式,容與必奉陪到底。」
「別提那兩個字,否則,孤怕孤會忍不住,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那殿下想要我如何?」
「稱妾身。」
「……」
隋衡冷笑聲,已驅著馬,慢悠悠往回走,手心裡捏著那粒棋子。
江蘊知道他要故意羞辱,沒有理會,只是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突然掉頭而去。
樊七仍未從巨大的驚愕中回過神。
另一大將楊槊試探問:「樊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樊七隨口道:「估計得收兵吧。」
楊槊:「……」
就因為敵方太子從城門裡出來,和殿下說了兩句話?
殿下為了這場南征之戰,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半,光驪山練兵場一個地方,都快被他們青狼營折騰得地陷三尺,寸草不生了。
殿下向來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怎麼可能在這種大決戰之日突然宣佈停戰。
然而隋衡就是宣佈停戰了。
隋衡給的理由也很荒唐:天氣不好,他不想打了。
但青狼營上下唯隋衡這個主帥命令是從,隋衡說不打,也無人敢反駁,大部分人心裡只是奇怪。奇怪那江國太子究竟與殿下說了什麼,竟然讓殿下突然停止了攻城。
守城的江國士兵和江國大將們比隋軍更加困惑不解。
「殿下!」
眼見隋國大軍真的如潮水一般,全部撤走了,範周和雲懷等人立刻命開啟城門,趕到城外,望著仍玉帶青衫,孑然立在雪中的江蘊。
「殿下。」
眾人喚了聲。
江蘊回頭,看著他們。
道:「先回城吧。」
範周等人一肚子困惑,但又不敢輕易開口問。
一路往關內走出,城中百姓紛紛從窗戶或門縫內探出頭,露出劫後餘生之色。所有人都以為,今日勢不可阻的要面臨一場血流成河的可怕戰爭了,雖然有太子殿下親自坐鎮,可青狼營的可怕名聲,依舊令百姓們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
他們已經做好了與這座城共存亡的準備,沒想到來勢洶洶凶神惡煞的隋兵又突然退兵了。
無論明日如何,至少今日,又可以正常吃飯睡覺,享受難得的太平生活了。
百姓們可以鬆口氣,範周等人卻不敢鬆氣。
隋國太子行為頗古怪,且反覆無常,他們很擔心,退兵只是幌子,對方是要故意放鬆他們警惕,再突然發起猛攻。
因隋軍這回直接在五里外安營紮寨,並未退回烽火臺,擺明瞭是要震懾整個暮雲關上下。若要猛攻,以青狼營鐵騎速度,隨時可以捲土重來。
隋衡回營後,先嚴厲處置了那個擅自發冷箭計程車兵所屬營盤,而後便陰沉著臉坐在帳中。
無人敢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