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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斬那日,恰逢江國太子巡視姜國,公孫羊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遙遙望著江國太子的車駕,以頭搶地,狀若癲狂,大呼冤枉。守衛們都以為此人瘋了,不料江蘊竟真命人停車,接了公孫羊的血書,親自坐堂,重新審理此案,為公孫羊洗刷冤屈,並按律嚴厲處置了那個當街強姦少女的貴族。」
「公孫羊正式以客卿身份入江國後,江蘊還特意派人將他的母親和妹妹一道接入王都,從自己的俸祿裡拿出錢財,接濟她們母女生活。」
「哦,對了,屬下還聽說,公孫羊的妹妹因為失節嫁不出去,江蘊直接接過這個難題,將其納入自己的府裡,做了侍妾,一度傳為美談……」
隋衡:「……」
隋衡嘆為觀止的道:「江容與這偽君子,為了營造自己名聲,還真是什麼新鮮事都能做出來。」
「又是拿俸祿又是納人的,敢情這世上只有他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旁人都是見死不救的惡人。」
「呵,虛偽至極。」
話雖如此說,可對於此人籠絡人心的手段,隋衡還是有那麼點欽佩的。
若不是此人已掉崖死了,他倒真想瞧瞧,這偽君子究竟長成怎麼個模樣。
徐橋不奇怪隋衡有此反應。
因江蘊有個德名遍天下的名聲,江南江北諸國,街頭巷尾,包括他們隋都自己茶樓裡,都流傳著許多關於這位太子如何屈尊降貴、禮賢下士的感人故事。
有些情節之離奇,連他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何況眼裡揉不得沙子,素來與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所謂名人名士不對付的隋衡。
更有好事者,故意拿江容與的「德名」與殿下的「惡名」作對比,用江容與的真善美來襯託殿下的凶煞惡,說殿下暴虐無度,殺孽太多,遲早要遭報應。
他若是殿下,也聽不得「江容與」三個字。
陳麒則冷笑道:「沽名釣譽,是此人一貫伎倆,殿下不必當真。其間真真假假,恐怕和那曲《鳳求凰》一樣,又有幾人知曉呢。」
徐橋神色一動:「驥才兄似乎很痛恨這江容與。」
陳麒自知失態,忙道:「讓將軍見笑了。談不上痛恨,只是有幸見識過此人虛偽的一面,覺得不齒罷了。」
徐橋點頭:「若這些事跡當真都是此人為了博取美名而刻意為之或編造出來的,的確令人不齒。」
「陳軍師和那江容與之間,似乎有些私怨。」
事後,徐橋斟酌著與隋衡道。
隋衡自然早在陳麒向他討江蘊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此事,漫不經意一笑:「有與沒有,與孤有何干係,只要他能為孤所用,就夠了。」
徐橋想想也是,不再多嘴,讓衛士叫軍醫過來給公孫羊治傷。
因惦記著還在殿中「乖乖」等著自己的小情人,隋衡沒有多留,出了審訊室,順便朝正戰戰兢兢頂著夜風侯在外頭的陳國國主討了份夜宵,便舉步往主殿而去。
第12章 陳都日常4
江蘊自然了無睏意。
只是體內藥力未消,又折騰了一天,未免有些乏力,正闔目養神,忽感覺有重物從一側壓了上來,倏地睜開眼,就見隋衡不知何時回來了。
「吵醒你了?」
隋衡單手撐著下巴,笑著問,眼睛在夜色裡格外明亮。
江蘊搖頭。
打量他神色,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想,莫非公孫羊沒熬過去,讓此人審出什麼了?
語氣便有些冷淡:「沒有。」
那就是沒睡了。
隋衡笑意更深:「是在特意等孤回來麼?」
江蘊直接抬起左腕:「給我解開。」
「那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