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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ldo;喜歡這位畫家？&rdo;

喬伊沉浸在眼前的畫中，沒留意男人神情的細微變化。她點點頭，隨之又搖搖頭，&ldo;這幅是《海上盛景》，也是阿戈斯蒂諾一生中最負盛名的作品。&rdo;

畫中的光線和陰影處理近乎完美，襯托出女人美麗的軀體和麵龐，神色靈動，起初面世便轟動一時。

她有些遺憾地說：&ldo;他原本應該是很有才華和天賦的畫家……在那之後卻終日沉迷菸酒賭博，很年輕就染病去世了。&rdo;

在油畫面前，她專注認真，不像平時那般多話而毫無邏輯。

封彥沉吟片刻，忽問：&ldo;為什麼想學油畫？&rdo;

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對她來說卻有難度。喬伊思索了一下，慢慢地說：&ldo;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油畫感興趣的……好像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會畫畫。&rdo;

她微微擰眉，試圖回想起一些童年時的事，&ldo;我記得，是有個大哥哥教過我……&rdo;

第13章

喬伊不知道封彥為什麼會忽然問起她學畫的事，只是聽見她的回答那刻起，他眼裡的神情似乎微微變了。

她說不清那是什麼，遙遠的，溫和的，疼惜的，還有一絲愧疚……

封彥問：&ldo;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多少？&rdo;

喬伊徒勞地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可那些畫面太過模糊，捉摸不到。她搖搖頭：&ldo;沒有，我記不清了……也不太記得那個大哥哥的樣子了……&rdo;

梁姨在外面敲門。

&ldo;封先生，晚飯準備好了。&rdo;

喬伊一愣，指著門口，&ldo;我去開門？&rdo;

男人方才那一絲不同於常的情緒已經恢復，平靜道：&ldo;去吧。&rdo;

喬伊小跑去開門。梁姨拿著給她更換的衣服和薑茶站在外面，看見她出現在臥室內，稍一愣，&ldo;喬小姐。&rdo;

喬伊接過薑茶道謝，聽梁姨問：&ldo;您是封先生的女朋友吧？&rdo;

喬伊呆了呆，杯中薑茶滾燙，熱氣蒸上來，好似她臉上溫度也滾燙了一些。

她連忙擺手：&ldo;我不是……&rdo;

&ldo;不是嗎？&rdo;梁姨琢磨著，&ldo;不可能呀……&rdo;

&ldo;什麼不可能？&rdo;

梁姨說：&ldo;封先生從來不帶女孩子回家的。&rdo;

喬伊一怔，胸腔裡有什麼突地咚了一下。

她腳下棉拖鞋左邊蹭蹭右邊，還侷促著呢，裡面的人走出來，&ldo;去把衣服換了，別穿濕衣服。&rdo;

喬伊側頭看他，神情怔怔的。封彥見她沒反應，下巴點了點梁姨拿給她更換的衣服，&ldo;快去。&rdo;

&ldo;噢。&rdo;喬伊抱過衣服便匆匆跑了。

腳步飛快，跟只竄進草叢的小兔子似的。

跑進更衣間，喬伊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雙頰紅撲撲的，眼睛也很亮，心情像是被人扔了一把跳跳糖，被甜蜜的糖暈染，噼裡啪啦炸開了欣喜的花。

她唇角不住地上揚，眉眼彎彎。

梁姨看著喬伊一溜煙跑走的背影，寬慰地說：&ldo;封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