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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疆沒能忘記林翰林上船前那一抹憂慮的眼光,知道父親在擔心自己,但他要做的事實在太大,連他無法預計到後果會是怎樣。
「後顧之憂只不過是暫時沒了。」林海疆苦笑了一聲,準備策馬回去。
不遠處一抹白影在人群中閃現,他愣了一下,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記住每個人的樣子,更何況那不過是個背影,但異常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滋生了一絲難言的危險感。
夜深大營之內,林海疆還在審閱手下這幾日調查得來的關於海匪的情報,廣州這地方魚龍混雜,海匪在海上那是匪,上了岸那就是民,沒掌握確鑿證據,根本別想抓人。再者言,之前的廣州水師那幫大煙兵,別說剿匪了,能不能將船開得順溜還是個未知數呢。
目前他的行徑其實就等於是在禁菸,而且已經觸犯到了京中一些人的利益,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林海疆自然也怕對方下黑手報復,舊港方面勞倫斯可以利用海盜頻繁對英國東印度公司下手,甚至直接使用鎮遠、定遠兩艦強行黑吃黑。
至於家門口將買賣鴉片視為主要獲利手段的海匪自然也要清剿,雖然說清剿海匪是件很容易招致報復,並且得不償失的行動,不過既然決心以下定,林海疆也就容不得其他了。
「鴉片之害,甚於槍炮!」
林海疆的拳頭憤憤地錘在案桌上,震得茶杯都翻落在地。
外國人的槍炮,摧毀的不過是國人的肉體,殺得了數千數萬中國人,卻殺不盡四億中國人。而鴉片不僅毀了一個人的身體,甚至連精神都折磨得頹廢不堪,連人都不像人了。為了吸食鴉片,很多人傾家蕩產、賣子典妻,所起的連鎖反應絕不是一二人。可恨的是那麼些權勢之輩,為了一時利益得失,勾結鴉片商毒害國人,只求自身榮華富貴,卻不顧百姓死活。連軍中吸食大煙者也隨處可見,可見鴉片毒害之深了。
堂堂中華,十九世紀中期足有四億多人口,雖說經過太平天國之亂,但也足有近四億子民。歷史上英法聯軍在第二次鴉片戰爭第一次入侵廣州,靠著五千多人便能攻下廣州,堅船利器固然是主因,但軍隊之頹廢也是不爭事實了。
林海疆失了一會神,彎腰撿起地上的茶杯,起身時一愣,入眼的是一雙纖纖玉足,卻不是現下女人常見的裹腳。
軍中大營沒有女人,尤其是水師放船搏命的地方就更沒有女人了,哪怕是他這水師提督也不敢輕易冒這個天之大不韙,何況是在這深夜,軍法規定私帶女人夜宿軍營那可是要重責,連他也不會例外。
「誰那麼大膽……」林海疆剛出聲,就見眼前白光閃過,脖頸處被一件冰涼事物頂住。
劍?對這種兇器的觸覺,林海疆可謂感觸極深了,他輕慢地抬起頭,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蒙面白衣人。
這一刻,林海疆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又是那個白蓮妖女!林海疆煩透了這個「又」字,該死的就不能正大光明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回,那時他召集三百手下,手持洋槍,看她怎麼再給老子來個飛天遁地!
「我說……」林海疆才說第一個字,劍身便往前頂了一分,幾乎要劃出血痕了,但他沒住口,繼續說道:「大半夜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闖進男人的營帳,不怕毀了姑娘的信譽麼?」
「油嘴滑舌,不怕我割了你的舌頭。林大將軍今兒找你為的就是你前些日子幹的好事!」白蓮聖女面露怒色。
林海疆頓時驚異道:「請問這位姑娘?你怎麼知道我的嘴很油?舌頭很滑呢?」
隨著對方雙目閃出的寒光,林海疆才恍然意識到這位可不是隨便能開玩笑的主,於是硬挺著笑道:「最近在下可一直都在做好事,比如清理爛泥塘、修橋補路,不知姑娘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