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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兩眼，把杯子放到一邊，淡淡說：&ldo;真巧，沒想到咱倆還能再見。&rdo;

&ldo;我也沒想到。&rdo;江隨說。

阮婧笑了笑，不熱情，也沒什麼敵意，其實她心裡也很奇怪剛剛為什麼會叫住江隨。

&ldo;來工作？&rdo;

&ldo;出差。&rdo;

&ldo;回國很久了？&rdo;

&ldo;沒多久。&rdo;江隨說，&ldo;你不是有話要說嗎？&rdo;

&ldo;其實我跟你也沒別的話說，可能我欠你一個道歉吧。&rdo;沉默了下，阮婧說，&ldo;我喜歡過周池，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恥，不過你那個電話我接了，應該算是我的錯，因為那段時間他好像確實在等你的電話，總拿著手機發呆，整個人都不太對，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可能你覺得我挺卑鄙吧，但那時候我的確很喜歡他……&rdo;

阮婧自嘲地笑笑，&ldo;可惜他那個人太他媽冷了，就是塊臭石頭，花幾年都捂不熱。我提一次你名字，他動手要揍我，跟瘋了似的，什麼同學情……他半點都不念，沒心肝。&rdo;

江隨微皺著眉，沒有說話。

&ldo;絕交了也好，我一點兒不後悔。&rdo;阮婧輕吸一口氣，說，&ldo;往後大概都不會再見，當年的事，我跟你說句&l;對不起&r;，其他的也就沒了。感情這破事真沒法控制，恐怕回到過去，重來一回，我還是會一樣。&rdo;

&ldo;真能重來一次，我不會給你機會。&rdo;江隨站起來，&ldo;周池不是沒心肝的人，也不是臭石頭，他只是不喜歡你。我要走了。&rdo;

她沒有等阮婧說話就走出了門。

回賓館的路上，江隨改簽了高鐵票。她沒有拖到第二天再回去，當晚就出發了。

夜裡十一點半火車到站，一刻鐘後坐上計程車，先把感冒的實習小姑娘送回家，再轉道回去。

到小區門口已經快到凌晨一點，天下著濛濛細雨。

江隨快步進電梯，上樓開門，客廳一片漆黑。

她摁亮了客廳的燈，輕輕把行李箱提進來，什麼也沒收拾，脫了鞋先去了臥室。房門沒關，客廳的一束燈光從門口照著。

床上的男人似乎很累，已經睡熟，呼吸微沉。

江隨借著半明半昧的光線看了他一會，俯身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輕手輕腳去了浴室。

怕吵醒周池，她洗得很快，一刻鐘搞定，裹了條浴巾準備出來穿衣服，浴簾一拉，推開浴室門，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穿了雙她上週新買的毛襪子，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地板上，面板白白的，嘴唇淡紅，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像幅畫。

江隨驚訝：&ldo;你怎麼起來了？&rdo;

眼看周池就要穿著襪子走過來，她趕緊道：&ldo;你別動，這裡面濕的。&rdo;

她往上提了提浴巾，快步走過去，到他身邊。

&ldo;我吵醒你了？&rdo;

周池沒答，伸手就把她抱到懷裡。

江隨推了推他，&ldo;我身上沒擦乾……&rdo;

周池抱得有些緊，臉貼著她濕漉漉的頭髮，&ldo;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rdo;

&ldo;大半夜，難道還讓你接麼？&rdo;

&ldo;半夜怎麼了？&rdo;他聲音帶著些睡醒後的啞，&ldo;半夜才要接，下次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