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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慶幸可以在弗顯斯家工作,因為他們一家都是好人,肯收留瞎了一隻眼睛的他。他更感謝在波斯灣戰役中救了他一命的中國女孩,她不但不畏懼當時已是一身病的他,還拚命的幫他把戰俘營的母親搭救出來,並將他們送到安全地帶避難。最後還替他找了這安身之所,做他最喜歡的工作——照料馬匹。
“馬克,你把馬匹準備好了沒?”
馬克定眼一瞧,這不就是伊恩少爺嘛!“老早就給三位小姐上好鞍了,就這三匹。”他在褲子一抹,擦去水漬。
“嗯!看起來很溫馴,它們叫什麼名字?”的確是好馬,小腿精瘦有力。伊恩對馬也略知一二。
“白色那匹叫白雲,黑色是風神,這匹金棕色的母馬叫成功。”馬克一一點名。
伊恩開玩笑的說:“那成功的母親是不是叫失敗。”這是一句臺灣流傳的俗語。
“對呀!對呀!失敗在這裡。”馬克驕傲的拍拍自己身後的那匹棕色母馬。
伊恩聞言愕然一怔,接著放聲大笑,“這兩匹母女馬是不是維絲娜命名的?”伊恩心想只有她才會這麼無聊。
“少爺猜得好準,是維絲娜小姐的傑作,很好聽的名字是不是?”有成功當然要有失敗,多真實呀!馬克心想。
“是……是好聽。”才怪,至少比金子、紅毛、黑蹄好聽多了,他看看另外幾匹可憐的駿馬,它們就是在幾個女人的談笑間揹負了與外表不符的可恥名號的。大概這幾匹也是怪馬,這麼難聽的名字,它們倒是驕傲得很——除了那三個沒責任的女人,它們還不屑他人來駕凌,簡直是馬眼看人低。
“伊恩哥哥,馬匹準備妥當了嗎?有人在不耐煩了。”真是的,自己又不是馬僮,等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艾梅何必羅哩巴唆的一大堆紳士淑女論,要是等不及不會自己進來催,幹麼故作端莊的擺架子,使喚弗顯斯家的傭人端茶上菜的。她以為是女王出巡呀!這裡又不是她的家,她還跩得像只招搖的孔雀。伊朵兒很看不慣艾梅的驕傲。
“誰?該不會是那朵帶刺薔薇吧!”雪兒耐性十足,不會東催西促。伊恩心想。
“答對了也沒有獎品。我很窮,窮到買不起一件香奈兒的連身短裙。”伊朵兒心想,這意思他該懂吧!
現在的小孩太可怕了,已經學會迂迴戰術,伊恩太瞭解伊朵兒了。“只要你今天看好那朵帶刺薔薇,明天你就有新衣服穿。”
“還是伊恩哥哥上道,不枉費我甘心充當紅娘,撮合你和雪姐姐。”她覺得這種好事多多益善。
“是唷!好高價的紅娘,若不早點贏得佳人心,伊恩哥哥會被你小吸血鬼榨乾變成窮光蛋的。”讓她這邊挖一點,那廂敲一角,他早晚破產。
伊朵兒很有義氣的拍拍他的肩,“我會替你留老婆本的。”
“小鬼。”他無奈的勾起食指用力的敲了她一下。
“哎呀!好疼。”她揉揉痛處。“不跟你說話了,我要去陪雪姐姐,壞蛋伊恩!”
北歐風味的遮洋傘下,有三張白色靠背的小圓椅,中間有一個小巧的高腳圓桌,圓桌上放著三杯南洋風味的水果茶,幾塊碎冰正浮在上面。
艾梅端起其中一杯,用牙齒輕咬著吸管,一臉若有所思的盯著渾身充滿東方古典味的天若雪,猜不透她有哪點引人迷戀。
“若雪,你和伊恩在哪認識的?”中國字的音很難發,她唸了好幾遍才發出“若雪”正確拼音。
“呃,在機場。”
“機場?!好羅曼蒂克哦!你們交往幾年了?婚期定在何時?”艾梅淺吸了一口水果茶,覺得味道還可以。
天若雪頭低低的踢了一下腳底的泥屑,“我和伊恩只是單純的朋友,遇到你的那一天,正好是朋友託他到機場接我才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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