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酒逢知己(第1/2 頁)
姜暖此時已經喝得有些多了,微微眯著眼說道:“既是朋友,我便要規勸你們二位一句。千萬不可……不可在夜裡一個人出去散步。”
“你什麼時候偷跑出去散步了?”徐春君可從不知還有這事。
“這事太丟人了,要不是今日酒遮臉,我還是不敢說出來。”姜暖捂著臉道。
“什麼這麼好笑,你快說說,讓我們也聽聽你是怎麼丟臉的。”徐春君推她崔促道。
姜暖趴在桌子上又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進京來的路上,因心裡煩悶又不想拉著旁人一起難受,就想在夜裡,趁著她們都睡著了,溜到外頭去散散心。那一日在一處客棧歇下,當晚月色正好,我便爬了窗出去。外面靜悄悄的,又涼爽宜人。我一個人想著心事,信步走著,不知不覺就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不知從哪裡鑽出一個人來,他手上有刀,抵在我身後說要跟我借五兩銀子。”
徐春君聽了道:“你這是遇見歹人了!”
姜暖道:“也許是吧!不過他倒是挺禮貌的,匕首也未出鞘。”
岑雲初道:“想必這個人的本性不壞,只是遇到了難處。”
姜暖抿了一口酒,道:“他自己也是這般說的,我當時又沒別的辦法。想著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還是保命要緊,故而就把錢袋子遞給了他。說你都拿去吧,別傷我就成。
我當時錢袋裡有些散碎銀子,還有幾個金瓜子,何在一起總有個十兩,可是他卻真的只拿了五兩就走了。”
徐春君道:“如此,那他便不是真的慣做賊的了。”
姜暖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他還問我往哪裡去,我說要進京去。他說這錢他一定還給我,叫我經過代州的時候還是這個時間出來,那裡有座獅子橋,人盡皆知。到時他會把錢還給我,若我不去那也就只好算了。”
岑雲初聽得饒有興致,問她:“後來你可赴約了?”
姜暖反問道:“你們猜呢?”
徐岑二人都道:“以你的性子,哪有不去的道理?”
姜暖拍著桌子道:“咳!你們都知道我傻。”
二人都說:“才不是,只是你為人直率罷了。”
姜暖苦笑道:“其實我不差那五兩銀子,只是好奇那人是不是真的守信。我當真趁著夜色去了獅子橋,結果就是自取其辱。”
徐岑二人問她:“到底怎麼了?莫非那人沒去?”
姜暖憤憤道:“那個王八蛋,他倒是真去了。只是他非但沒還那五兩銀子,反倒又把剩下的那些也搶去了!”
“這……這是為什麼?”徐春君問。
姜暖道:“他也沒解釋什麼,只說再借些錢。我都懶得怪他,只怪我自己蠢,居然會信一個賊!這是實在太丟人了,況且我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對誰都不敢說,如今也就是藉著酒勁兒吐個痛快,總算心裡好受些了。”
徐春君拍著她的背道:“你以後切莫如此不加防備,這只是失了財。已經是萬幸了,想想真叫人後怕,萬一真的遇到歹人,可就追悔莫及了。”
岑雲初飲盡了杯中的酒,說道:“教訓人人都有,你們如果信得過我,千萬不要看相批命。”
其實不但徐春君和姜暖知道,滿京城只怕沒人不知道。
岑雲初就是因為請左正青看相,被批命數極壞,才被眾人嘲笑看不起。
雖然她無懼這些人的冷言冷語,但滋味終究不好受。
這也就是她,換個人只怕早就尋了短見了。
姜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樣的事,說深了難免傷感,說淺了無關痛癢,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徐春君。
徐春君拿起酒壺,把三人的杯子斟滿,向岑雲初道:“你說得對。命數這東西本就虛無縹緲無法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