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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還是聽清了,抬手招呼侍者,跟著他一同前往。又走了一段,忽地聽到一陣笑聲,張思遠頓覺從喉嚨一線至胸腹被滾雷轟過,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寧王說,漢王在遊山。
再走幾步,果然看到思夏的馬在一旁,正搖著尾巴悠哉悠哉地吃草。
他翻身下馬,隨手把韁繩拋給紺青,大步朝人群而去,有人看到他這樣子,就要上前攔他,得到了一個駭人的「滾」字。
張思遠可是輕易不會動火的。打小就好吃好喝好氛圍,養的脾氣是驕橫了,然而被國子監那群老先生管住了,以致懂得了什麼是謙卑有禮。
可旁人對他無禮,他再有禮也不好使。
他生得俊郎又高大,然而這一發火,眸中火氣就往外迸,唬得那個人愣了。
倒是那群人聞聲轉過頭來,也不知他要做什麼,但總歸不是做好事,個個不悅,其中一人還發狠著道:「攔住他!」
此話一出,就有四個隨從上前。晉陽公主看到駙馬柳徵時,臉色難看,聲音有些銳利得刺耳:「誰敢擅動。」
柳徵知道這位公主素來好性子,說硬話也是溫溫柔柔,然而此時他打了個觳觫,那幾個隨從更是當場立在原地,說起來,他們可是晉陽公主府的人。
然而公主府的人退了,漢王的人卻沒退。
「六郎,」晉陽質問,「你要做什麼?」
漢王挑了挑眉,不輕不重地說:「阿姊,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晉陽看了他兩眼,反應過來他和張思遠不對付,只道:「表兄在找人,你讓人攔著他算怎麼回事?快讓開!」
他這阿姊還真是待他這表兄的情分不同都嫁人了,還這樣殷切。漢王陰笑道:「我就在這停留片刻,又沒擋著表兄的道,阿姊又何必動這麼大火氣?」
晉陽氣惱地看著他,轉而看著柳徵,知道他遊手好閒,再看那低頭縮脖恨不得跪在漢王腳下的窩囊樣,登時氣得渾身發抖。身後侍者趕緊扶住她,柳徵哪兒見過她如此模樣,竟呆愣了,忘了安撫她。
漢王府的長史原是姓魏,今年正月才是新換了長史,這個長史更沒皮沒臉,趁機搭話挑釁:「張鄖公,您這樣紅著眼睛殺氣騰騰,是見親王時該有的樣子嗎?」
張思遠眯了眯眼,語氣卻是溫溫柔柔:「你如此無禮,是小小長史見國公時該有的樣子?」
長史氣噎,倒是能屈能伸,隨即提起一口氣:「有個賤婢驚了六大王的駕,我等奉命訓導,難免氣息不順,說話沖了些。張鄖公既在找人,那便請吧。」
思夏的馬在這裡,思夏人沒見到,思夏的聲音他也沒聽見,他不知這群混帳對她做了什麼!
「讓開!」他說。
柳徵前兩日吃了張思遠的話瓣,心裡正憋氣,見他不識好歹,此刻抓住機會趕緊羞辱:「一個賤婢而已,六大王命人在此訓導,你也要管嗎?你管得著嗎?」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再讓張思遠聽到,他的憤怒如潑在滾燙鐵器上滋啦啦冒煙的水。
晉陽瞪著柳徵,恨不能當場上去撕了他的嘴,真不知道他有這樣的狗腿子氣質。
張思遠原本就氣急了,卻能保持冷靜,提起嘴角,露出個陰冷聳人的笑:「什麼樣的人驚了六大王的駕?左右臣來了,不妨叫臣開開眼。」
漢王府長史嬉皮笑臉:「一個宮人而已,別叫她再犯渾驚了鄖公才好!」
張思遠是怎麼忍著沒一箭宰了他的。他又笑了笑:「這行宮大的很,張某家中的人都沒見識,若是她衝撞了六大王,不等六大王發話,張某也定會好生教訓。」
柳徵在公主府裡住著,他就公主一個人,還得對她恭恭敬敬,每日講君臣之禮。雖說她溫柔,然而他覺著只她一個人不夠。難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