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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說,秦仲舒已經瞭然,這漢王一派如今是連拉帶打啊!不過,他卻笑:「京中多的是這種小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至於氣成這樣嗎?」
張思遠悶悶地將茶碗擲於案上:「我勸你銓選後轉遷別處別留戀御史臺,否則送個什麼案子過去,曹相公那裡你不好交代。」
秦仲舒的眼不笑而彎:「多謝體諒!」轉而他想起什麼來,又道,「對了,你上次給一位小娘子請教書先生,如今她學得怎麼樣了?」
「就那樣。」
「那晁毅十月份要參加吏部的冬集,我需不需要再給你找一個?」
張思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秦仲舒就哈哈大笑起來。
張思遠出了秦宅後,靠在車壁上養神,也不知走到哪兒了,他忽然說:「讓人去劉家做官的縣裡看看,死罪不好定,坐髒罪必是容易定的吧。」
貴妃貼補母家情有可原,可劉家必然也少不了收錢,沒有收,張思遠便讓他收。屆時御史臺新的人上臺,燒三把火著不到劉家人跟前,烤得灼熱也行。
誰叫他們不讓他痛快!
第七十一章
張思遠下車,直奔晴芳院而去。門口的婢女挑開寶藍色的氈簾,他低頭進入,屋中暖氣撲面而來,叫他感覺心安。
思夏正和寶繪在翻動薰籠上的衣物。他定睛一看,那斗篷並非思夏的,細一想,竟是上元夜她出事被廖以煦救下後,臨時披的那件斗篷。
看思夏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張思遠就渾身不痛快。
可再心情不佳,還是平和地道:「倒忘了這事,這一年都快過完了,還沒給人家還回去。像是我們貪圖人家一件衣裳似的。」
思夏只是點了個頭。過了會兒,她覺著這斗篷薰得差不多了,便朝寶繪道:「就給他送到家裡去好了,免得再忘了。」
寶繪取了物,應聲退下。
張思遠看著她不言不語,料定她還在對驪山上的事耿耿於懷。再一想她對廖以煦那件斗篷上心的模樣,登時覺著周身血液沸騰。
他走上前去,攬伊人入懷,笑道:「我出去了大半日,你有沒有想我?」
他近來總是喋喋不休地放情話,思夏知道了他的德行,可還是會臉紅,使了個猛勁兒,推開了他,扭身往臥房去。
才走出一步,卻是襦裙一轉,她再次跌進了他懷中。這次,張思遠緊緊箍著她,俯首貼上她的臉,又用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感受著她不暢的呼吸,以及起伏劇烈胸腔。
屋中尚未燃燈,初冬的黃昏來得早,一陣陣陰沉砸下來,再隔了窗紙、屏風等物,光亮遞減。
思夏那顆心簡直要蹦出來。
懷裡的人在掙扎,張思遠的手臂卻將她箍得更緊了。
掙脫不得,思夏就破罐子破摔由他抱著。張思遠滿意地將她抱起來,放到羅漢床上,又挨著她坐了過去,依舊攬著她入懷。
「方才我進宮去了。」
思夏垂著的眼睛動了動。
「我要跟你說件事。」張思遠鬆開她,又扳過她肩頭,正經道,「今日皇后召我進宮……其實是貴妃請了皇后做媒,要把她侄女送到這宅子裡。」
思夏再次垂了眼,之後,將他壓住地一角拽了出來。
張思遠看她粉面帶煞又嘟著嘴的樣子就好笑,她生氣都比那畫中人美,便饒有興致逗她:「你在吃醋?」
「你對我拉拉扯扯還說是我吃醋,真是好沒意思的話!」思夏站起身來,離他遠了一步,「你這宅子裡進什麼人,關我什麼事!」
張思遠想逗她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影。
思夏小嘴就吧吧個沒完了:「當日在驪山,你一字一句說得明白,漢王看上了我,是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