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安生(第1/2 頁)
“那位姚家長女,你比我更瞭解吧,她應該很難娶到吧。”
姬星曳道:“姚娘子很有主見,不是那種不能為自己做主的女子,嫁人但憑自己心意,而心意又那麼堅定。想要她鬆口,能娶到她,確實很難。”
端木競道:“姚娘子名聲也不太好,先前是逃婚,現在玉京城又說她逃婚是為了端木淺,總之張郎中娶了她,以後難免會被同僚笑話。如果說,他像皇后那樣看重的是姚家的影響力,那為什麼不是姚家次女呢,他本來相看的物件就是姚二娘子。”
“也就是說,姚娘子是張郎中真心喜歡的人,他好不容易能娶到她。他不會想在這個時候橫生不必要的事端。所以二叔的事和他沒關係。”
“只有一點很奇怪。”端木競道:“張家明明還不到火候,張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不是把張家推到作死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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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完端木淺和張勉,端木競去明明堂,向太后稟明情況。
太后聽完,“你是怎麼想的?”
端木競道:“孫兒認為,臨淄王放出去,張郎中再關一關,等適當時機再放出來。”
太后笑,“你倒大方,想把臨淄王放出來。在我看來,他就像風雪裡的一頭白狼。人們往往認為狼很兇殘,其實哪有那麼簡單。我覺得狼很複雜,溫和,聰明,生存智慧極高。兇殘是它被激怒後的其中一面,你對一個如此複雜的人,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
二郎杳無音訊,已經第五天了。
明明堂的每一天,都像一把凌遲人心的刀。
就連高氏送來的牡丹,豆綠和魏紫都像在垂淚。
她每晚做噩夢,夢見八年前的風風雨雨。
夢裡,雨大得令人窒息,可也沖刷不了血腥氣。隔著雨簾,有人的叫罵、哭泣、求饒,咒怨,和著雨聲,吵鬧,紛亂。
她臉上熱熱的,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手上有血,任憑雨水沖刷,仍是斑斑血跡。
可那時,日子再怎麼難熬,她家二郎還在。
有姬家二郎支撐著她……
這幾天,皇帝稱病,既避著明明堂,又避著大臣。
間蕊自從回了玉京,就一直神情恍惚,終日消沉。人看似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其實廢了大半。聽說手上沾有刺客的血,縱然拼成這樣,也沒能和二郎一起回來。
就連姬行塵平常一進明明堂話很多的人,一夜之間就深沉了;而姬大王每天跟著競兒忙得腳不沾地,根本不見人影。
看到太后這般笑,又有八年前的意味,就連宋媽媽都發怵。
不過世上不怕太后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端木競,另一個是韓曾。
在端木競眼裡,太后就是他容易憤怒的祖母。
端木競坐在凳子上給她捶腿,“是,是,祖母教訓得對,在還沒娶到姬大王之前,是不能掉以輕心。”
太后:“……”
“競兒,你一點也不擔心他?”
端木競道:“不擔心。祖母,臨淄王實則是一個站在明處的人,而孫兒認為,韓王的事是站在暗處的人做下的。我感到,那人等了很久,等到所有人都掉以輕心的時候才出手的。而且,臨淄王一直在獄中,會讓大臣們不安,他們會認為宗室是不是又將迎來新的風雨,這種不安會令朝局不穩的。”
太后問:“可我仔細想想,導致韓王外放的人,其實是臨淄王。”
端木競道:“孫兒恰恰覺得要反過來想,韓王為什麼會外放呢,說明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臨淄王身上,而忽略了站在暗處的人。”
太后想了一想,“就連‘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你也不在意?如果將來登上帝位的人是你,皇帝能容忍覬覦他女人的人?你們兩個